蔣冕、費宏搖頭,如果說楚毅真的是一無所知的話,那么他們也太小覷了東廠的勢力了。
楊廷和看著二人道:“不怕告訴兩位,楊某府邸一個月之中,單單是東廠的密探便潛入不下數次。”
蔣冕、費宏不禁猛然抬頭看向楊廷和,如果說真的如楊廷和所言的話,那么楚毅還真的是盯上了楊廷和。
蔣冕條件反射道:“既然楚毅知曉,那豈不是說陛下那里也知曉了嗎?”
楊廷和點了點頭道:“陛下洞若觀火,心中明了著呢!”
蔣冕輕嘆道:“咱們這位陛下還真的是手段不凡,明知道楊大人密謀對付楚毅,然而陛下仍然是選擇大人做為首輔,難不成陛下想要借助大人制約楚毅不成?”
楊廷和卻是搖頭道:“蔣閣老卻是想多了,如果說陛下有其他選擇的話,肯定會第一時間將楊某貶為庶民,陛下對楚毅何等信重,如果說真的需要人約束楚毅的話,陛下也不可能會將御馬監、司禮監同時交給楚毅執掌了。”
費宏抬頭看著楊廷和道:“如大人所言的話,那豈不是說一旦楚毅完成了對朝堂的布局,我等只怕都要被掃地出門,搞不好真的有可能就如莫青所言,為楚毅所害!”
楊廷和冷笑一聲道:“不是有可能,而是必然被秋后算賬,不要忘了,真要查的話,大家誰身上沒有污點。”
蔣冕、費宏不禁皺眉道:“難道我們便要坐以待斃嗎?”
楊廷和眼中閃過一道冷色道:“總是要想辦法將楚毅除去的。”
聽楊廷和這么說,蔣冕、費宏不由得眼睛一亮看著楊廷和道:“大人莫非有什么辦法不成?”
楊廷和嘴角微微一翹,沖著二人招手道:“楊某眼下雖沒有想出什么辦法除去楚毅,可是卻可以給楚毅找一點麻煩!”
湊到楊廷和近前,只聽得楊廷和在蔣冕、費宏耳邊低語了幾句,兩人臉上的神色充滿了驚訝與古怪,最后禁不住哈哈大笑,一臉欽佩的看著楊廷和道:“楊大人竟然連這都能夠想到,這下保管讓楚毅焦頭爛額,到時怕是連天子都沒有功夫考慮我們的事情了。”
目送蔣冕、費宏兩人離去,楊廷和低聲呢喃:“陛下啊,老臣一片赤城之心,您卻視而不見!”
楚毅領了天子旨意,督辦黃淮、黃奎等謀逆一案。
經過半天的擴散,黃淮等人私自調動大軍圍殺楚毅之事已經徹底傳開,偌大的京城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豹房方向,就看天子是什么反應。
如果說朱厚照沒有什么反應的話,可想而知,自此之后,朱厚照的帝王威儀將蕩然無存。
朱厚照之所以令楚毅嚴辦此案,甚至下令涉及主犯盡皆誅九族,一方面是朱厚照震怒,另外一方面則是震懾人心。
一位帝王如果說連私自調動兵馬這等謀逆之罪都能夠寬恕的話,那還有什么事情不能寬恕,到時不知會如何助長某些人的氣焰呢。
朱厚照的旨意傳出,所有關注這件事情的人皆是心中隱隱發寒,在這深秋之中卻是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衣衫。
楚毅親自督辦此事,沒有刑部、沒有三司的任何事情,也就是說這一謀逆大案沒了約束,只要楚毅愿意的話,上至閣老,下至七品芝麻官,楚毅都能夠先斬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