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一邊給皇后擦著額頭汗珠一邊急道:“太醫,太醫怎么還沒到啊!”
正在這會兒就見邵元節帶著朱厚照趕到,諸女看到朱厚照的時候先是一愣,緊接著連忙跪伏于地。
“臣妾等叩見陛下,陛下萬安!”
朱厚照擺了擺手,大步上前,行至皇后身邊,一只手抓著皇后的手沉聲道:“皇后,你怎么樣,要不要緊……”
面色蒼白的皇后抬頭向著朱厚照一笑,顫聲道:“陛下,臣妾腹中劇痛難忍,是不是……臣妾腹中孩兒,是不是……”
朱厚照喝道:“皇后莫要擔心,朕向你保證,朕的孩兒不會有任何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朱厚照立刻向著邵元節道:“邵真人,你精通醫理,還請你幫皇后診斷一番。”
邵元節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向著皇后一禮,然后道:“娘娘,老道失禮了!”
皇后向著邵元節點了點頭,皺著眉頭道:“還請真人務必保住妾身腹中孩兒!”
邵元節神色肅穆搭在皇后手腕之上,漸漸的邵元節臉上神色緩和了幾分,待到邵元節松開皇后手腕的時候,朱厚照不禁向著邵元節道:“真人,皇后怎么樣?”
邵元節沖著朱厚照點了點頭道:“陛下莫要慌亂,皇后的確是動了胎氣,所幸老天庇佑,待老道以銀針度氣,助皇后娘娘安胎!”
朱厚照聞言禁不住松了一口氣,向著邵元節道:“如此有勞真人了。”
就見邵元節自懷中取出銀針,刺于皇后幾處穴位,一只手搭在皇后手腕處,一股精純無比的道家內息緩緩渡入皇后體內。
不過是十幾個呼吸功夫,原本疼痛難忍的皇后臉上神色禁不住緩和了幾分,注意到皇后神色變化,朱厚照不禁向著邵元節感激的看了一眼。
差不多過去盞茶功夫,谷大用帶著幾名御醫匆匆趕了過來,正準備上前幫皇后診斷,不過卻被朱厚照給攔了下來。
好一會兒,邵元節松開手,伸手一招,幾根銀針消失不見,這才起身向著朱厚照一禮道:“陛下,皇后娘娘胎氣已經被安撫了下去,只需好生調養一番便可安然無恙。”
這會兒原本疼痛的難以支撐的皇后也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向著邵元節一禮道:“妾身多謝真人。”
微微側身避開皇后一禮,邵元節稽首道:“娘娘客氣!”
朱厚照上前拍了拍皇后的手,招呼谷大用道:“谷大伴,你且小心送皇后回坤寧宮歇息,幾位御醫也前去為娘娘診斷一番。”
目送皇后離去,朱厚照這才目光一寒,掃過德妃吳氏、賢妃沈氏等一眾妃嬪侍女。
一名內侍將一張椅子放下,朱厚照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著跪伏于地,一個個神色惶恐的諸女,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德妃、賢妃,你們且給朕說說看,皇后何故跌倒,以至于動了胎氣,幾致腹中孩兒不保?”
一個不小心便是謀害皇家子嗣的大罪,可是沒有幾個人敢扛下這般大罪,德妃、賢妃盡皆花容色變。
就聽得德妃顫聲道:“陛下明察,臣妾等哪里敢害皇后娘娘啊,是那名宮女,都是那名宮女撞到了皇后娘娘……”
賢妃更是泣聲道:“皇后待我們猶如親姐妹一般,姐姐懷有龍子,我等雖然羨慕,卻也為陛下,為姐姐歡喜,萬萬不敢有一絲害人之念啊!還請陛下明察……”
冷哼一聲,朱厚照自然清楚后宮素來就不可能那么清凈,所以對于賢妃、德妃的話,他也不會全信,當然也不會認為賢妃、德妃就一定是坑害皇后之人。
“來人,將那宮女帶上來!”
很快那名被德妃吳氏派人看管起來的宮女便被帶了過來。
只看一眼,朱厚照便看出這宮女不對勁,因為這名宮女明明導致皇后差點失去腹中胎兒,換做正常人絕對是嚇得要死,可是這宮女竟然神色平靜,絲毫沒有驚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