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冷哼一聲,長袖一揮道:“大伴來信曾有言,對于這些人,大伴勸朕不必太過在意,該殺就殺,朕若赦免,皇家顏面何存,朕之威嚴何在!”
焦芳輕嘆一聲,以楚毅的性子,自然是不會為群臣壓力所動,顯然楚毅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么一遭。
甚至往深里想的話,楚毅將朱氏之人押赴京師問罪,何嘗不是要拿朱氏來敲山震虎。
深吸一口氣,焦芳向著朱厚照一禮道:“大總管與陛下既然心意已定,老臣自會訓誡那些不辨是非之人。”
朱厚照拍了拍焦芳肩膀道:“朕知道,此事卻是讓閣老費心了,不過對于那些冥頑不靈之輩,閣老也不必在意,朕倒是要看看,在這些人心中,到底是他們的圣賢重要,還是朕的顏面更重要。”
聽得朱厚照這么說,焦芳心中便是輕嘆,看來此番天子主意已定,甚至如果說朝中那些老頑固依然在此事上面同天子對著干的話,只怕天子不會善罷甘休。
回到桌案后坐下,朱厚照看了焦芳一眼道:“對了,有一件事,朕倒是忘了,先前大伴不是命閣老將加收商稅、礦稅的消息傳出去嗎,不知朝中大臣對此作何反應?”
焦芳聞言不禁露出幾分苦笑,難道他要告訴天子,消息一出,朝中官員幾乎為之沸騰,要不是這只是他悄悄傳出的消息,無論是天子還是楚毅都還沒有一絲表示,只怕文武百官早就齊齊上書直諫了。
相比朱氏被滅,朝廷欲加收商稅、礦稅等稅才是真正觸及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神經的大事情。
正所謂千里做官只為財,這朝中文武,哪一個背后不是一個個大小家族,經營者各種各樣的營生,卻是沒有幾個將那所謂的商稅之類放在心上,也沒有誰會乖乖的繳納稅金。
如果說到時候真的要加收商稅的話,必然會觸及這些人的利益,北方之地倒也罷了,皇家威懾,內有京城大軍,外有邊軍,倒是翻不起什么風浪。
可是南方之地,商業繁華,一個個身家巨萬之輩可不會乖乖從腰包里掏出白花花的銀子交給朝廷。
焦芳都能夠想到,朝堂之上那些出身于南方或者是直接與江南牽連極深者,絕對會跳出來反對加收商稅。
雖然說焦芳沒有開口,但是只看焦芳神色,朱厚照就知道,朱厚照好歹不是昏庸無道之君,在楚毅的影響下,他雖算不得勤勉,但是也對這朝堂乃至天下有著一定的了解。
加稅之事就連楚毅都是先通過焦芳散播口風試探一下各方反應,要是真的那么容易便能夠加稅的話,那么大明歷代君主,恐怕早就已經實施下去,也輪不到他們君臣費盡心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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