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后發火,幾位閣老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說什么,畢竟誰都看得出這會兒張太后正在氣頭上,他們已經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沖擊的心神不定,就算是有什么打算,那也不是在這個時候同太后爭執。
幾位閣老退出去的時候,張太后向著內閣首輔焦芳道:“焦閣老,你且留步,哀家尚且有話與你說。”
其他幾位閣老見狀自然是非常識趣的離去,大殿之中也就剩下了焦芳,焦芳向著太后一禮道:“太后,不知留下老臣,可有什么吩咐?”
太后這會兒才露出幾分頹然之色,顯然方才面對幾位閣老的時候,那種平靜根本就是太后在強撐。
畢竟這么大的事情,對于他一介婦道人家而言,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她沒有崩潰,那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微微一嘆,太后看著焦芳道:“焦閣老,哀家知道你乃是陛下信重的老臣,如今陛下失蹤,在陛下失蹤之前,這京城絕對不能亂,朝中文武百官絕對不能亂,你可知曉?”
焦芳神色凝重,向著張太后道:“太后盡管放心,焦芳心中明白,必然替太后安撫朝臣,定不讓百官出現什么亂子。”
微微點了點頭,張太后這才神色和緩了幾分看著焦芳道:“哀家心中亂糟糟的,一時之間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焦閣老乃是老成謀國之才,不知可有什么教哀家。”
焦芳捋著胡須,神色鄭重的向著張太后道:“太后,朝中自有老夫前去安撫,可是如果想要穩住京城局勢,還需太后親自召見英國公、定國公等幾位國公才是。”
張太后微微一愣,顯然是不太清楚焦芳的用意,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國家大事,張太后也不會去過問,也就想不到焦芳讓她召見英國公、定國公幾人的用意。
焦芳解釋道:“太后,這京營兵馬本來陛下是交由楚毅大總管提督的,可是眼下大總管在外,所以太后要穩住京城局勢,首先就是要穩住京營,只要京營在手,京城就鬧不出什么亂子來。”
張太后聞言頓時眼睛一亮,微微點了點頭道:“閣老所言甚是,哀家這便命人傳召英國公、定國公等人入宮。”
焦芳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而張太后注意到焦芳的神色不禁開口道:“閣老可是還有什么要說的?”
焦芳深吸一口氣看著張太后道:“太后,請恕老臣多嘴,陛下失蹤,難保不會人心動蕩,即便是英國公、定國公幾人,太后可信卻不可全信。”
張太后也不是傻子,焦芳都說的這般直白了,她如何不明白焦芳的顧慮,無非就是怕定國公、英國公他們趁機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來。
倒不是說英國公他們要造反什么的,萬一英國公等人執掌兵權,到時候自皇族之中隨便挑選一人將之推上皇位,那這大明之主也就另屬他人了。
心中一緊,張太后看著焦芳道:“還請閣老教我。”
焦芳緩緩道:“太后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掌握一定的兵權,老夫建議太后即刻召見騰襄四衛指揮使韓坤,禁軍統領胡翼。”
太后頗為不解的看著焦芳道:“閣老何故讓哀家召見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