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木齋公謝遷,定邊伯許尚幾人,乃至京營之中被收買的一些校尉、游擊將軍之類。
蔣冕府邸之中,木齋公這會兒正在那里悠然品茶,幾名弟子隨其自江南而來的弟子隨侍在一旁。
其中一名弟子臉上帶著幾分期待之色道:“老師,您說此番蔣大人他們是否能夠迫使太后開口,選立儲君呢?”
木齋公謝遷微微一笑,將手中茶杯放下,眼中滿是自信之色道:“太后她老人家別無選擇,除非是天子復生,可是天子如果尚在的話,又何至于讓太后出面,所以說這一次,太后她是不答應也得答應。”
一名弟子深以為然道:“老師說的不錯,蔣大人他們上百名官員,諸多重臣聯名上奏,如此之聲勢,又有大義在手,太后也不得不答應。”
謝遷微微頷首道:“不錯,所以說我們只管在這里等侯好消息便是!”
看了幾名弟子一眼,謝遷緩緩道:“此番你等隨為師北來,為師自當為你們考慮,為師年歲已高,這等擁立之功對老夫沒有什么用處,不過到時候老師自會向新君為你們求一封賞,也不枉你等隨為師一場。”
他們跟隨謝遷而來,說到底還不是希望能夠借助謝遷的威望以及人脈,有朝一日能夠進入官場,平步青云,庇護家族嗎。
現在謝遷開口,許諾幫他們求官,幾名弟子臉上自然是露出驚喜之色,然后齊齊向著謝遷拜謝道:“多謝老師,我等定不忘老師大恩大德!”
謝遷坐在那里,捋著胡須,滿含笑意的受了幾名弟子的大禮。
正所謂天地君親師,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等禮數森嚴的時代,謝遷做為他們的老師,那么便有教導他們的義務。
而蒙受了謝遷的恩澤,做為弟子自然要以其馬首是瞻,否則的話便是忤逆師長,要被文人所不恥的。
就好比蔣冕,他做為謝遷的弟子,兩人天然便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此番乾清宮大火一案,就算是蔣冕不插手,一旦事發,蔣冕也必然會受到謝遷的牽連。
就在謝遷許以門下弟子未來輝煌騰達的時候,出了宮門,只見曹少欽統領東廠人馬,錦衣衛正在宮門之外候著。
見到楚毅,一眾人齊齊向著楚毅見禮。
楚毅擺了擺手,翻身上馬,肅聲道:“隨本督前去拿人!”
隨著楚毅將所要捉拿之人的名單派發下去,東廠、錦衣衛一隊隊的離去,最后剩下了楚毅、曹少欽等一隊人馬。
就聽楚毅道:“隨本督前去會一會這位木齋公!”
早上百官齊齊入宮,市井之中傳言滿天飛,一會兒是天子駕崩,一會兒就是新君即將出現,反正亂糟糟的一片。
也正是如此,不知多少人的目光都盯著紫禁城,只等這一次大朝會的結果出來。
然后入宮的官員沒有出來,京中百姓卻是驚愕的發現,東廠緹騎以及錦衣衛竟然四出,馬蹄翻飛,縱馬長街,兇悍無比。
一處處府邸被這些如狼似虎,兇神惡煞一般的錦衣衛、東廠番子給破開,然后枷鎖、鐐銬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