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謝銘禹的目光自然是落在了十幾位家主的身上。
雖然大家被謝銘禹的舉動搞得一愣,但是反應過來之后也都一個個上前,然后在那一張絹帛之上,尋到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指印。
這一張絹帛如果說落入到朝廷手中的話,那就直接坐實了他們造反的罪名,當然天子已經下了旨意下來,這絹帛根本就不重要,反正在天子那里,他們這些家族一個個的都被天子判了死刑。
但是這一份絹帛卻是他們向寧王效忠的一個明證,有了這一份投名狀,那么寧王肯定對他們更為信任與放心。
抖了抖絹帛,謝銘禹將絹帛呈給楊廷和道:“楊閣老,我等揚州府十三家的投名狀在此,還請楊閣老轉呈王爺。”
楊廷和一臉笑意的將那一份絹帛接了過來,目光掃了一眼,微微頷首道:“諸位且安心便是,楊某定會在王爺面前替諸位言明大家對王爺的忠誠。”
眾人連連向著楊廷和道謝。
沒有多久,諸位家主便各自離去,開始籌備糧草以及金銀。
客廳之中也就剩下了楊廷和還有謝銘禹兩人。
楊廷和向著謝銘禹微微一笑道:“這次卻是多虧了謝家主,若非是謝家主出面的話,王爺想要獲得這些家主的支持,怕是也沒有那么容易。”
謝銘禹搖了搖頭道:“昏君無道,家父被那閹賊生生逼死,我謝家與朝廷,同那閹賊楚毅之仇,不共戴天,便是傾盡家財,也會助王爺推翻那昏君的。”
楊廷和神色一正道:“謝家主一腔忠心,王爺若是知曉,必然感動萬分,楊某也會在王爺面前替謝家主美言,若是有朝一日能夠擒得楚毅那閹賊的話,謝家主未必沒有機會親手誅殺那閹賊,為謝大人報仇。”
謝銘禹沖著楊廷和一禮,沉聲道:“如此一切便拜托楊大人了!”
很快謝銘禹便看著楊廷和道:“楊大人,不知王爺準備何時起兵,我謝家也好做準備,待到王爺兵臨揚州城下之日,定為王爺打開城門,恭迎王爺大軍入城。”
楊廷和捋著胡須,眼中閃爍著精芒,遙遙看向北方道:“王爺何時起兵,那就要看朝廷什么時候察覺王爺的舉動了。”
謝銘禹微微點了點頭,這些時日,寧王招兵買馬,打造兵器,這動靜可是越來越大,除非是朝廷官員都瞎了眼,否則的話,要不了多久,京城之中,天子也該收到寧王欲反的密奏了。
看了謝銘禹一眼,楊廷和道:“不過謝家主卻也不用擔心,朝廷派來江南的人只怕是還沒有抵達江南,王爺那邊便已經高舉義旗了!”
北地蒼茫大地之上,一隊十幾人卻是頂著風沙快馬急奔,為首一人臉上包裹著紗巾,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在其身側則是十幾名精壯的護衛。
遠遠望去,大地之上一望無垠,赫然是一片茂盛的大草原。
馬速稍稍放慢一些,護衛頭領陳集驅馬接近劉養正道:“劉大人,你怎么樣,要不要在前面歇一歇!”
騎在馬上的劉養正只感覺自己的胯骨已經失去了感覺,聞言咬了咬牙道:“不能歇息,老夫奉了寧王之命特地前來關外,就是為了尋找韃靼人尋求合作,朝廷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察覺到殿下的小動作,到時候王爺不管是愿意不愿意必然要豎起清君側的大旗,若是到時候我等不能夠聯系上韃靼人的話,一旦朝廷抽調邊軍的話,只怕王爺處境會非常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