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對于一些大戶人家的藏糧之所在,韃靼人不清楚,但是苗遠、盧氏家主等人心中自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些大戶人家在太原城當中不上不下,比起一般的平民百姓之家自是強了許多,卻又算不得豪紳之家,家中藏個上千石的糧食卻是再正常不過。
先前雖然說經歷了韃靼人一波搜刮,大多數人家所藏起來的糧食被搜刮走了不少,可是對于這些大戶之家來說,狡兔三窟幾乎是他們的本能了,尤其是位于邊鎮之地,沒有什么比糧食更重要的了。
所以說這些大戶之家藏匿糧食的手段絕非是一般人所能夠想象的。
韃靼人搜刮不出,可是讓苗遠等人動手的話,絕對能夠搜刮出一批被藏匿起來的糧食來。
一戶大戶之家門前,一家十幾口被一群家丁給拖了出來。
苗遠看著對方道:“陳大貴,你們陳家糧窖在什么地方,苗某大概也能夠猜到,你是自己主動交出來呢,還是讓苗某親自去找呢?”
陳大貴惡狠狠的盯著苗遠吐了一口唾液,怒道:“陳大貴,你投靠韃靼人,給韃靼人做狗,你會不得好死的……”
苗遠冷哼一聲,揮手便道“來人,給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頓時幾名家丁掄起手中的棍棒向著陳大貴狠狠的砸了下去,不過是一會兒功夫而已,陳大貴便被亂棍打死。
陳家十幾口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的用仇視的目光盯著苗遠。
苗遠皺了皺眉頭,揮手道:“將所有人給我統統打死,然后隨我去尋糧窖。”
陳家十幾口就這么的被活生生的打死,沒有多久,陳家那蔭蔽的糧窖被挖了出來,上千石的糧食被裝車運走。
這一日,太原城中,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大戶人家,盡皆是遭了大劫,無論是苗遠還是盧氏家主等人在韃靼人的逼迫之下,手段無比之狠辣殘酷。
單單是這一日之間,被滅門的百姓還有大戶之家就達數十家之多,至少數百人在這一日之間身死。
傍晚時分,一列長長的車隊將籌集夠的糧食運進了大營當中。
苗家大廳之中。
盧氏家主身上還殘留著幾分煞氣,眼眸之中帶著幾分笑意,舉起手中酒杯道:“諸位,共飲此杯,慶祝我們順利完成韃靼人的要求。”
一位家主苦笑道:“現在我只希望那胡里木不要再提什么要求,如果說他再要我們籌集糧食的話,就算是我們再怎么去深挖,怕是再也經不起胡里木幾次要求了。”
聽到這位家主這么一說,眾人盡皆沉默,他們如何不清楚這點。
不久之前他們以殘酷的手段籌集夠了胡里木所要求的糧食,可以說已經徹底的得罪了城中所有人。
雖然說不少大戶之家直接被他們給滅了滿門,但是不要忘了,大家皆是沾親帶故,誰還沒有個三親六故啊。
他們雖然說滅了那些人的滿門,但是卻殺不了這些人的三親六故吧,這樣一來,那些人的親人自是對其心懷仇恨。
要不是城中有韃靼人坐鎮的話,苗遠、盧氏家主等人絲毫不懷疑,那些仇視他們的百姓,絕對會將他們一個個給撕碎了。
苗遠深吸一口氣,看了眾人一眼道:“諸位,咱們已經沒有了退路,自從當初選擇開城門迎韃靼人入城那一刻起,我們便沒了別的選擇,只能隨著韃靼人一條路走到黑,現在我們只能寄希望韃靼人能夠攻破京師,到時候我們多多少少也能夠分潤到一些好處。”
盧氏家主眼睛一瞇道:“來,咱們就一起祈禱,希望巴爾斯博羅特能夠攻破北京城!”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就聽人驚呼道:“你們怎么能夠擅闖呢……”
幾位家主不禁轉頭望去,只見幾名韃靼人士卒一腳踹開幾名擋著他們的苗家仆從,就那么闖了進來。
為首一人正是胡里木的親衛,淡淡的看了正在飲酒的苗遠幾人一眼道:“苗遠,將軍有令,命你們再行籌措糧食十萬石,三日之后,務必要送入營中,否則后果如何,你們應當清楚。”
看著那親衛轉身離去,包括苗遠在內,在場所有人一個個的坐在那里,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