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仲也就是那位孫侍郎,昂著頭看著朱厚照道:“陛下,臣懷疑這些證據乃是東廠、錦衣衛所偽造的……”
嘩啦一聲,就見朱厚照一腳踢在地上那散架的桌案之上,當即將那桌案給踢得七零八落,甚至有木板砸在幾名官員身上。
“孫仲,你好大的膽子……”
這會兒站在朱厚照一旁的谷大用突然之間站了出來,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指著孫仲怒罵道:“好你個孫仲,陛下若是想要冤枉他們的話,又何須錦衣衛、東廠,你們要記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朱厚照這會兒已經恢復了平靜,但是傻子都能夠看得出天子必然是醞釀著無邊的怒火,只不過是沒有發泄出來罷了。
朱厚照笑了,臉上的笑容卻是讓一眾人心中生出幾分寒意。
陳鼎看著朱厚照的神色,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正要開口,可是這會讓朱厚照看了陳鼎一眼,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道:“來人,陳大人年事已高,且送陳大人回府歇息!”
微微一愣,陳鼎不禁開口道“陛下,臣……”
可是這會兒兩名內侍上前,沖著陳鼎道:“陳大人,請!”
陳鼎能夠感受到朱厚照的決心,心中一嘆,起身沖著朱厚照一禮,隨著那兩名內侍轉身而去。
孫仲、韓吏等人見狀不禁下意識的向著陳鼎道:“陳大人……”
陳鼎可是他們當中地位最高的,畢竟陳鼎乃是內閣一員,又執掌戶部,在文武百官當中那也是權勢赫赫的存在。
現在陳鼎一去,他們一眾人雖然說也差不多多少,但是卻明顯有些底氣不足起來。
要知道陳鼎所執掌的戶部那可是真正的實權部門,尤其是在如今國庫充裕的情況下,陳鼎可以說掌握了國庫大量紋銀的保管、調撥,不知多少官員要求著戶部能夠給他們調撥紋銀、
畢竟調撥多少銀兩或許陳鼎做不了主,可是什么時候調撥卻是由戶部說了算,歸根究底也就是又陳鼎說了算,若是陳鼎開口,一筆本該年初調撥的銀子,即便是給你拖到年中乃至年尾也不是不可能。
陳鼎離去,他們這些人要么是一個部門的員外郎,要么就是侍郎、或者就是御史,卻是沒有一個獨當一面的高官。
很明顯這些老臣都是各部的副手,并非是那種實權在握的官員,也就是這些看不清形式或者說是倚老賣老的老資格才會在這個風頭上前來壞天子的心情。
楚毅出征在外那么久,如今即將歸來,傻子都能夠看得出,朱厚照搞出這么大的動靜,說到底皆是為了楚毅。
楚毅同朱厚照兩人之間的情分,滿朝文武那是看的分明,找楚毅的麻煩,還不如直接找朱厚照的麻煩呢。
如果說激怒了朱厚照的話,以朱厚照的性情或許會網開一面,不予追究,但是如果是因為楚毅的事情而得罪朱厚照的話,那么朱厚照可就沒那么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