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一聲低喃,楚毅豁然起身,大步向著客廳之外走了過去,而王守仁、焦芳等人則是起身緊隨楚毅身后。
王守仁等人將方楚毅方才那一聲低喃聽得清清楚楚,大家不禁相識苦笑,這滿朝文武,偌大的大明朝,敢說天子胡鬧的,怕是除了自家這位大總管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可是所有人卻不會覺得楚毅這有什么失禮之處,因為他么都能夠聽得出,楚毅那是對天子的一種發自內心,情不自禁的感情自然流露。
出了客廳,楚毅還沒有走出幾步便看到前方黑壓壓的一片人影走了過來,為首一人身影是那么的熟悉,楚毅只是看了一眼便認出那一道身影來。
一身常服的朱厚照渾身濕漉漉的,大雨淋濕了朱厚照的衣衫,雨水甚至順著朱厚照的臉頰流淌,看上去朱厚照這位天子在這大雨當中確實有幾分狼狽之感。
然而看在楚毅、王守仁等人眼中卻是沒有一個人認為朱厚照這般模樣狼狽的,楚毅定定的看著朱厚照,朱厚照同樣也看著楚毅,至于說其他一眾人則是向著朱厚照拜了下去,口中高呼:“陛下!”
朱厚照沒有理會王守仁等人,只是看著楚毅道:“大伴,朕需要一個解釋!”
楚毅苦笑,沖著朱厚照道:“陛下這般冒雨而來,若是傷了龍體的話,臣豈不是罪該萬死嗎!”
一股冷風襲來,渾身濕透了的朱厚照打了一個冷戰,禁不住一個噴嚏,楚毅見狀不禁拉住朱厚照道:“陛下真是胡鬧!”
一旁的谷大用淋得就像是一個落湯雞似得,雖然說他一身修為的確是可以隔絕大雨,但是朱厚照都淋得濕漉漉的,他一個臣子要是身上干干凈凈的,那豈不是太過顯眼了,所以說谷大用根本就沒敢以內息隔絕大雨,因此這會兒被淋透了。
眼見楚毅竟然無比放肆的拉著朱厚照,谷大用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想要開口呵斥楚毅,然而楚毅的動作比谷大用的反應還要快,等到谷大用察覺到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楚毅便已經拉著朱厚照身影消失在谷大用的面前。
“放肆……”
谷大用一聲呵斥,只可惜除了王守仁等人之外,楚毅還有朱厚照已經進入到了客廳當中。
這一路之上大風大雨,朱厚照自然是被淋透了,渾身濕漉漉的,一股子寒意侵入體內,也就是朱厚照一直堅持修行道門養生之法,否則的話,以朱厚照以往那幾乎被掏空了的身子,真的淋了這么一場大雨的話,怕是已經扛不住了。
即便是如此,這會兒朱厚照也是渾身發寒,忍不住打哆嗦。
“來人,安排陛下沐浴更衣!”
很快朱厚照便被楚毅安排去沐浴更衣了。
等到朱厚照梳洗完畢,再見到楚毅的時候,卻是在王府當中的書房內了。
這會兒朱厚照已經沒了先前那種興師問罪的氣勢,走進書房當中,一屁股坐了下來,絲毫沒有天子的架勢,抬頭看了楚毅一眼道:“大伴莫非就不給朕一個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