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先前焦芳已經將谷大用之罪狀稟明了天子,天子絕非是那種昏庸無道之主,他雖然說信重谷大用不假,但是要說焦芳他們列舉了谷大用的罪狀之后,天子沒有一點的反應的話,首先他們便不信。
只是這都好幾天了,天子這邊竟然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非但是沒有針對谷大用有什么舉動,反倒是谷大用越發的張狂起來,甚至連當朝首輔都敢派人行刺。
就在王守仁同楊一清在那里低聲猜測天子到底是什么用意的時候,下了朝的天子這會兒卻是前往皇后寢宮而來。
得到消息的皇后早早的于宮門口處迎接天子,當看到天子的時候第一時間便發現天子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不過皇后并沒有開口詢問,后宮不得干政這一點有明一朝卻是做的相當不錯,至少不像其他幾朝一樣,后宮干政比比皆是。
天子下朝而來,心情看上去并不怎么好,皇后自然知道這極有可能是朝堂之事所致。
親手給天子泡了茶水,皇后沖著天子道:“陛下,喝口水!”
天子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手中輕輕的摩挲著溫潤的茶杯突然之間道:“焦閣老遇刺了!”
“什么,焦閣老遇刺?”
皇后聞言臉上露出驚愕之色,皇后即便是再不關心朝堂之事,可是她也知曉焦芳乃是當朝之首輔,那絕對是天子之下數一數二的權勢人物,然而就是這么一位內閣首輔,竟然在京城之中遇刺,這在皇后想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皇后下意識的向著朱厚照道:“陛下,這……這怎么可能,那可是當朝首輔啊,究竟是什么人,盡然敢如此之大膽,連內閣首輔都敢刺殺,豈不是說他們若是愿意的話,就算是陛下,他們也敢刺殺啊。”
刺殺內閣首輔無異于造反,或許內閣首輔比起天子來差了太多,但是對方既然敢行刺內閣首輔,要說對方行刺天子的話,恐怕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朱厚照摩挲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色緩緩道:“是啊,連內閣首輔都敢刺殺,朕這天子想來也沒被放在眼中啊。”
說話之間,就見朱厚照沉聲向著身旁的近侍道:“秘密傳召雨化田前來見朕!”
做為朱厚照的近侍,自然知曉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聞言連忙低頭離去。
皇后看了天子一眼,沒有在焦芳遇刺這件事情上面多言,緊守本分。
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就見一身華服的雨化田同那名內侍大步而來,行至天子近前,雨化田向著天子一記大禮參拜道:“西廠督主雨化田,拜見陛下。”
朱厚照看著雨化田,目光在周圍一眾人身上掃了一眼,這會兒坐在那里的皇后連忙起身向著朱厚照一禮道:“陛下,臣妾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稍后再來侍奉陛下。”
天子微微點了點頭。
皇后帶人離去,頓時大殿當中便剩下了寥寥幾人,除了雨化田之外,也就剩下幾名侍奉天子的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