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幾位老牌勛貴對于那些新晉的勛貴自然是有一種天然的敵視心理,所以這會兒聽得陳鼎針對程嚴,這幾位老牌勛貴非但是沒有開口替程嚴辯解,反而是露出贊同之色。
身為侯爺的程向武、韓坤聞言不由的臉色變得無比之難看,可是他們卻是不好直接沖著陳鼎發火。
陳鼎為人在場一眾人皆是心中明白,陳鼎這些話并非是針對程嚴,就算是他們之中任何一人處在程嚴的位子上,陳鼎也會毫不猶豫的彈劾,所以說陳鼎對事不對人。
說來程嚴卻是程向武手下走出去的將領,既然昔日是自己帶出來的人,程向武自然是要為程嚴開口辯解。
就聽得程向武向著天子道:“陛下,末將有話要說!”
做為軍中大佬之一,程向武執掌十幾萬水師,可以說是大明軍中數得著的權勢人物。
朱厚照看了程向武一眼微微頷首道:“定武侯,有話直言便是!”
程向武昔日被敕封為定武伯,后來因功升為定武侯,同韓坤的安遠侯一般,皆是新晉的公侯。
除了安國公王陽明、晉國公楊一清這兩位國公之外,軍中便屬定武侯程向武、安遠侯韓坤為尊了。
只聽得程向武一臉肅容道:“陛下,臣很清楚程嚴此人絕非是貪生怕死之輩,武王殿下曾言,兵法之道,在乎一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非是勇武,而是愚蠢也!”
陳鼎冷哼道:“陛下,臣再彈劾一人,武王楚毅,竟然鼓勵軍中士卒臨陣脫逃……”
朱厚照不禁一聲輕咳,滿是無奈的看向陳鼎,要說陳鼎無理吧,人家的彈劾有理有據,但是陳鼎明顯是太過死板,不知變通。
這會兒楊一清向著陳鼎一禮道:“陳大人有所不知,軍中鼓舞士卒沖鋒殺敵,誓死不退,這卻是不假,但是身為一軍之將領卻是要有審時度勢之能,本官且問陳大人,若然程嚴率軍死守港口,最終全軍覆沒的話,敵人長驅直入會是什么后果?”
一旦敵人長驅直入,京師必將為之震動,這后果之嚴重可想而知。
陳鼎緩緩道:“臣只知道,程嚴有臨陣脫逃之嫌疑。”
朱厚照頗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程嚴之事過后再論其功過,朕只問諸位卿家,可有什么應對之策?”
眾人皆是看向了楊一清,只聽得楊一清道:“陛下,臣說過,有程嚴以及天津守備董科在,來犯之敵絕對過不了天津衛。”
一名勛貴不禁冷笑一聲,看了楊一清一眼道:“楊閣老說的倒是輕巧,要知道兵者,國之大事也,你保證?若是敵人真的抵達了京師的話,你置陛下于何地?”
朱厚照看著楊一清道:“楊卿家,你可有話說?”
楊一清道:“陛下即便是信不過微臣,難道還信不過武王嗎?”
朱厚照微微一愣,帶著幾分疑惑看著楊一清道:“此時關大伴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