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這些官員從心底里厭惡、鄙夷,但是有一點卻是無法改變,那就是皇城司代表著天子,乃是天子之耳目,得罪了皇城司,只需要在天子那里添上幾句壞言,哪怕是當朝的幾位相公,也可能會因此而丟官。
城中官員對于楚毅一行人自然是敬而遠之,為眾人安排了一處別院便撒手不管。完全就是一副不得罪,不親近的姿態。
對于這些官員的態度,楚毅、童貫幾人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如果說這些官員一個個的跑過來巴結他們的話,那才是怪事呢。
須知當今之世,趙宋可是號稱趙家與士大夫共天下,又有太祖刑不上大夫之言,所以說有宋一朝絕對是那些文人士子的天堂。
哪怕是有宋一朝黨爭嚴重,新舊黨爭,可是最慘的也不過是被流放千里之外的海南之地罷了,鮮少有官員因為黨爭而丟了性命。
最有名的諸如蘇軾,一生為官,因為黨爭的緣故,三起三落,這要是換做其他朝代的話,一旦朝堂斗爭失敗,怕就是人頭落地,滿門抄斬的下場。
可是在大宋一朝,要么丟官歸于故里,要么就是流放千里之外。
可想而知,這個時代,這些官員可謂是底氣十足,哪怕是對于皇城司這樣的機構也沒有太大的畏懼。
有唐末藩鎮之亂的前例,太祖皇帝趙匡胤杯酒釋兵權,自此對于武將一系,即打壓又利用成了大宋的定例。
趙宋皇帝將皇權同文人士大夫共享,卻是對武將戒備重重,使得大宋空有繁華景象,卻也只能偏安一隅之地,再難一統中原大地。
楚毅換了一身衣衫,一個人走在繁華的街道之上,大宋經濟素來昌盛,甚至汴梁城更是有著不夜城之稱,這里不過是地方上一座小州城罷了,入夜之后卻也是一派燈火通明之景象。
楚毅一邊慢慢行走,一邊欣賞著四周之繁華景象,如這般放松心情,心中空空蕩蕩,不知有多久沒有過了。
前方一處酒肆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聽上去似乎帶著幾分驚恐、駭然。
楚毅眉頭一挑,腳步一頓,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跨過了數十丈的距離出現在那酒肆門口處,而路上行人只覺得人影一閃,仔細去看卻是什么都看不到,一個個只當自己是眼花了。
而這會兒楚毅立于酒肆門口處,一眼望去,卻是見到一名道人坐在那里,一張面孔之上,一半面色紅潤,一半卻是骷髏,酒肆之中,無論是掌柜還是小二,又或者是店中的食客一個個被道人的模樣給嚇得跌坐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