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村中山上還埋著很多的人,孫闡交代下邊的人,務必讓還留在村中的錦衣衛加快動作,將那些白骨盡量找全,實在找不到的也沒辦法。
隨著一夜審訊,鎮撫司上下各個形容憔悴,頂著熊貓眼。
可心中的憤怒卻猶如驚濤駭浪。
“怎么樣”孫闡靠在辦公桌旁,手里捧著一杯濃茶,灌了兩口,問進來的錦衣衛。
錦衣衛將手里的供詞拍在桌上,“簡直是無法無天,我審訊的這幾家,其中有一戶前后買了十六名女子,死了十四個。其中有五六個被埋在山里,剩下的就隨手扔到林子中,任由她們被野獸分食。”
疲憊的抹了一把臉,“頭兒,不瞞你說,之前被太后娘娘那般申斥,我心里是有些不服氣的,可現在的確是咱們失職。”
孫闡拍拍他的肩膀,“這次的案子了解,我給衙門遞交一份文書,讓他們再給咱司衙配幾匹馬,到時候可以去遠處的村落巡查。”
“買多少”錦衣衛問道。
“咱們司衙大概有五十來號人,不算文書,有37人,目前咱們司衙只有五匹馬,這個數量不夠,起碼得再來十匹馬,到時候兩兩一組,輪班巡查。”孫闡道。
“那行,輪班的話,飯堂張師傅可得樂壞了,每天得稍作十幾號人的飯。”
孫闡也樂了,“少哪里少你們在外巡查,中午回不來,不得帶飯如此還得多買些食盒呢,食盒你們自己準備。”
“這有啥,食盒才花幾個錢。”說罷,他哀嚎一聲,“頭兒,我們被扣了三個月的俸祿。”
孫闡嘴角抽動,“知足吧,我半年呢,桑大人可是一整年。而且桑大人還是陛下的左膀右臂,罰的更狠。”
錦衣衛嘟囔著,“既然是左膀右臂,人家說不定不缺銀子呢”
“這你可就錯了。”孫闡嘆息一聲,“我在長安城讀了四年的學,知道的還是比較清楚的。只看當今陛下,后宮之后皇后娘娘一人,而且自大秦建朝至今十幾年,沒有一次選秀,甚至就連充盈宮女內監都沒有過。至今,陛下身邊的內監,都是前朝三個王朝的老人,宮里的宮女林林總總的不足三十人,其中有二十多號人還都是上了年紀的,這些也都是前朝宮里的人,她們無處可去,被太后娘娘帶在身邊。”
“如今,天下各州府有養老堂和育幼堂,這些費用多是朝廷支出,還有地方富商的捐贈。天下正在修建水泥路,也是由朝廷出資。再加上其他的林林總總,每年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朝廷每年的稅收還不足千萬兩白銀,入不敷出,都是靠著從前朝遺留下來的金銀支撐。就看太后娘娘出巡,居然走到了那偏僻村落,便可窺見一二,前朝的皇族出巡,哪個不是大張旗鼓的。”
“倒也是這個理兒。”錦衣衛點頭,“是我想當然了。”
“行了,別多想,去飯堂吃點東西,休息一上午,下午接著審訊。”
“好,頭兒,那我去了。”對方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要不要給你送點過來”
“我不著急,你先去。”孫闡又灌了一口濃茶,繼續低頭忙碌。
房門敲開,一個身穿錦衣衛制服的女子走了進來,“頭兒,榮玉兒她們暫且安置妥當,我去審訊嫌疑人了。”
來著正是劉云娘,她是去記錄供詞的。
“一晚上沒回去”孫闡看了一眼,低頭問道,“去吧,另外多關注那些女子,都是受害者,有什么問題,盡量都幫她們處理好。太后娘娘過些時日,回來接她們。”
“娘娘接她們”劉云娘驚訝,“去哪里”
“北境。”孫闡停下筆,抬頭看著劉云娘,兩人都是鎮撫學院走出來的,關系上是正經的師兄妹,“之前在回來的路上,我問過她們,她們都是南地人,再繼續留下對她們恐怕有影響,娘娘就說要帶她們去北境定居,你也知道,北境絕大部分的府城都無人居住,離開也好,遠離傷心地,還能恢復的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