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十月份開始,是白令海峽的冰封期,一直到來年四月。
秦鹿不著急,五個月內趕到,便能通過冰層橫跨過去。
不過白令海峽冰封期,冰面隨時會毫無征兆的破碎甚至斷裂,尋常人可不敢下去。
秦鹿有輕功在身,倒是不需要擔憂。
至少性命是能夠保障的。
哪怕冰層斷裂,她也可以憑借雄厚的內力,游過去。
借助商船,從大盛進入北黎,用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北黎的建筑風格相對粗狂些,給人的感覺是大氣厚重,不似大盛朝那般的精致,也不像南楚那般,具有強烈的部族風格。
而且北黎的民風不似他們的戰斗風格,反而顯得格外講究。
一路乘船,在北黎京城暫時落腳,打算用幾日時間瀏覽一下當地的風俗人情。
還有另外一層打算,她準備看看后世的首都,在這個時代是什么樣子的。
兩個世界的歷史不同,傳承自然也不同。
北黎京城名喚霸州,而她記憶中首都的位置,此時尚是一片荒涼之地,不說都城,就連村落都稀疏,人煙罕至。
站至高處,俯瞰周圍的景色布局,秦鹿是怎么看怎么滿意。
她甚至就此處的地形,融合腦子里的宮殿布局,連什么殿宇落在什么位置,都想好了。
相比較起中晚期的宮殿建筑風格,秦鹿更喜歡殷商至西漢時期的高臺建筑。
這種建筑風格延續了龍山文化的建筑理念,以高大的夯土臺為基礎形成的土木混合的結構體系,其風格大氣莊重,比起后期朝代的建筑更加的有氣勢。
當然,宮殿群建成后,肯定不止他們母子倆居住。
后期里面還是國家諸多部門的辦公場所。
待得這邊建成后,再將現在的秦家建造成南方園林式風格的殿宇群,日后或許可以作為一個避寒的地方。
秦鹿趁著天色暗下來,在當地尋了一個村落宿下。
此地的主人姓馬,男主人叫馬大全,妻子趙氏。
房屋是茅草搭建的,混合著黃土,抬手摸一下墻面,都掉泥渣。
屋子不多,主屋只有三件,外帶兩間廂房和角落處搭建的簡易柴草棚。
哪怕是點著油燈,屋子里也很是昏暗,能見度很低。
“姑娘,你這是從哪里來的”趙氏見秦鹿的穿著,知曉她的出身必然不錯,怎的一個女子出現在他們村中。
“郾城來的,閑來無事,準備到處走走看看。”郾城是緊鄰霸州的一座小城。
趙氏沒再多問。
北黎對女子的約束比較重,未婚女子是絕不允許踏出府門的。
普通人家的,為了一日三餐,限制不算多。
不過北黎也大盛一樣,隨處可見強權欺壓,反倒是孌童比之大盛要少一些。
這里的貌美女子安全性不高,但凡有點姿色的,真沒幾個敢外出。
馬家的飯菜極差,這邊多種植小麥,本身產量就不高,再加上北黎善征戰,每年朝廷都在征兵征糧,誰家但凡有點余糧,都會被官府搜刮走。
如今是盛夏,野外卻見不到多少綠色。
而眼前的碗中,只是一碗清水煮野菜,連鹽巴都沒有。
秦鹿看著馬家的一個小女孩,瘦弱的好似被風干了的臘腸。
不由得心生憐憫,從袖子里掏出幾塊栗子糖,塞給那小姑娘。
看到糖果,小姑娘眼神別提多亮了,就只是看著,口水都要溢出來了。
“姑娘,萬萬使不得。”趙氏趕忙拒絕。
秦鹿把栗子糖放在小女孩面前的桌上,笑道“本身就帶了這么幾塊,再說我在你家借宿,總不能白住。”
趙氏捂著女兒的眼睛,道“栗子糖金貴,我們那里吃得起,而且招待您的飯菜如此撿漏,是我們待客不周。”
“這是你家目前能拿出最好的東西了,但是栗子糖對我來說并不金貴,如此一來,還是我占了你家的便宜。”秦鹿剝開外邊的油紙包,將栗子糖塞到小姑娘口中,“孩子太瘦了,吃幾顆糖也補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