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廂對比,藩王軍的壓力更大。
只有勝利才能有活路,失敗后的結局唯有一死。
可京都城衛軍不同,他們打不過,可以投降,藩王軍肯定不能將這些人全部處斬的。
畢竟城衛軍多為京都子弟,藩王想要坐穩大位,必定不會造下太多殺孽。
一方有退路,一方退無可退,誰的氣勢更盛,一目了然。
“西北軍和南境大軍,暫時還沒有消息,須得讓人盯緊著,免得到時候我們拿下了京都,卻被對方圍城。”
沈頌看著紙上的名單,“這景瞻是何人”
“閹人”韓鏡笑道“宮里的消息都是他統籌后送過來的。”
沈頌低笑,“看來是個身份不低的閹人。”
“曾經是富家公子,幼年時被地方官吏謀奪了家產,他為了仇恨凈身入宮。”韓鏡早就和這個人取得了聯系,讓人拉到了自己陣營中,“信得過,雖說手段有些陰詭,底限還是有的。我答應他,只要我成功了,便將他的祖居還給他。”
沈頌道“如此,倒也不是個惡毒之人。”
“死在他手里的人很好,反正不是好人。”韓鏡淡淡道“要的不多,我都能滿足。”
“如若要的多,公子當如何”
“不如和。”他笑的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最初我就不用。”
大概是為了安撫沈頌,他笑道“先生放心,我不殺功臣。”
將眼前的信豎著折疊兩下,扔到旁邊的炭盆中。
“母親說過,她最喜歡的一位帝王名喚嬴政,史稱始皇帝,他統一六國,建立無上霸業,更是唯一的一位沒殺過功臣的帝王。”
沈頌微微錯愕,“如此,當得始皇帝之名。”
“所以,先生大可放心,我有足夠的自信可以讓你們跟隨著我,創立冠古絕今的偉業,自然也不會斬殺功臣。”
這些年,先生助他良多,再加上跟在秦鹿身邊耳濡目染,他的心態也會發生一些改變。
更多則是為了母親,選擇忍耐。
曾經殺人沒有任何負擔,可現在卻要為更多的人勞心勞力,再想想前世,恍若夢境一般。
沈頌站起身,恭敬的想韓鏡見禮。
“沈某必不會辜負公子的一番心意。”
韓鏡忙上前將他扶起,“先生不必如此,娘不喜這些繁文縟節。”
對這話沈頌倒是不懷疑。
來到秦家這么多年,就沒見府內的人向秦鹿母子跪過。
在秦家,沒有下跪的禮儀。
哦,年節除外。
每年初一一大早,府里眾人就紛紛趕來主院,向秦鹿磕頭拜年。
當然,他們都能拿到秦鹿給的紅包。
“明年年初,希望先生能去州府走一趟,咱們的第一步,就是拿下肅州府。”
沈頌自然無不答應,“公子放心吧,我定能辦到。”
有田通判在,還有紅衣大炮,不僅僅是拿下肅州府,甚至還能充盈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