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臣們早早進了宮,當陽光照進宮殿時,吳過也出現在殿門口,他身姿修挺,英武俊朗,與滿堂文士的氣質大不相同,唯一與他相近的,只有和他一般,站在百官首位的另一位皇子,也是吳國的太子,吳瀚。
“過兒,聽聞昨日你便回來了,只是昨日政務繁忙,未能得空去看你。”太子吳瀚見到吳過,主動上前招呼,隨他一起,幾位叫不出名字的大臣也接連向吳過行禮問安。
吳過見到皇兄,憶起以前二人一起騎馬射箭的歡快,不由地展現笑容,回道:“勞皇兄記掛,若得空,當與過再上馬游獵去。”二人哈哈哈大笑,吳過又對著幾位大臣一一回禮。
寒喧之間,內侍扯著嗓子叫了一聲,皇帝陛下便在侍者的擁護下登上寶座,朝臣參拜行禮,禮畢,吳皇掃視眾人,停在吳過身上時,雙目中泛出星點光芒,道:“過兒今日也來了。”
吳過見父皇似乎精神不濟,鬢間也有些灰白,心中一酸,拜回道:“兒臣修行歸來,應為國效力,為父皇分憂。”
“好!”吳皇贊道,又對國師問道:“昨日議到何處?”
國師上前道:“陛下,昨日李尚書提議再從越城,江口和溫嶺三城各抽調少許兵馬,馳援北海,如此不傷都城根本;蔡中丞提議潛使去陳國曉以利害。借兵求援;太子殿下提議棄北海退至瑯琊,由水戰改為陸戰,太子殿下親率國之重器金羽鐵騎出戰。”
聞言,吳過暗吸了口氣,心道我哥這么勇猛的嗎?側面瞄了一眼吳瀚,見他神色堅定,摩拳擦掌,一副請戰的姿態。心中竊喜,原先還擔心兄長當了太子,二人又多年未見,會有疏遠,現在看到兄長仍滿腔熱血為國請戰,便知二人心志一般,仍是無間的兄弟。不過,說到金羽鐵騎,那是當年吳瀚與吳過兄弟二人共同建立的一只騎兵戰隊,作戰以騎射見長,二人親自帶隊訓練,力求把這只戰隊打造成吳國的王牌,且騎射隊無論是機動力還是殺傷力,都遠超普通軍隊,吳過入塔修行時,金羽鐵騎已有三千之數,不知近幾年發展如何。
“諸卿覺得何計可行?或另有良策,盡可暢言!”吳皇向眾臣問道。
起初殿中有幾處私語,漸漸討論聲越來越大,卻始終無人站出來獻策,殿中漸有些聒噪了,吳過初時還想多聽聽朝臣意見再向吳皇進言,現在耳邊都是些廢話,倒是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
“父皇,如若有良策,當不需討論這許久,兒臣再向父皇請戰,愿率一萬金羽鐵騎趕赴北境,與阮慶將軍共御強敵。”吳瀚先開口道。
此言一出,朝臣又炸開了鍋,紛紛勸阻。
吳過聽了一會,已將眾臣對方才國師所說的三條方案的意見摸了個大概,其一,再從越城,江口和溫嶺三城各抽調少許兵馬,馳援北海,如此不傷都城根本,可三城兵力已盡,若強征青壯,則農耕無人,必損元氣;其二,潛使去陳國曉以利害。借兵求援,此計或可一試,但如今強敵在外,陳國自保尚且不能,如何敢分兵抗敵,雖可行,但成功幾率渺茫。朝上議論紛紛,此刻吳過倒是有些理解阮昀對文臣的偏見了,他們既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卻硬要對他人的決策分析利弊。阮昀昨夜說道:“他人又不是被豬油蒙了眼睛,這弊處誰看不到,要他們指手畫腳。”
“父皇,兒臣有奏。”吳過提高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