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靜下心來觀賞府中的翠色,盡管沒有到花開之時,不過郁郁蔥蔥的景象,還是能帶給人一股恬靜。
郎天行就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此時的陽光正好,清風徐徐,沒有回憶往昔,只是感受著那微風吹過臉頰,猶如親密愛人的撫摸一般。
洛如仙靜靜的走到郎天行身邊,見郎天行在那里發呆,不敢打擾他,繞到他身后,雙手扶上他的雙肩,輕輕的按揉著。
朗天行心中一暖,也沒有開口,二人就這樣一人揉肩,一人觀景,心中都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一聲輕咳,打斷了這恬靜的舒適。倒不是聶齊宇想打斷二人的美好,而是下朝之后,他確實有很多事要和郎天行商議。
洛如仙當先轉身,眼看是聶齊宇,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躬身施禮后,便轉身離開。來府也有多日,她十分清楚聶齊宇與郎天行的關系,很識趣的為二人留出密談的空間。
郎天行示意聶齊宇做到身邊的石凳,并沒有當先開口。聶齊宇坐下,看著遠去的洛如仙,心中不免有一些羨慕。
聶齊宇坐定之后,開口道:“天行,今日朝堂之上,可謂是風云變幻啊。”
郎天行眼含不懈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道:“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婆媽了,發生了什么直說便是。”
聶齊宇無奈的一笑道:“我是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先告訴你一件事,謀害郎帥的兇手,就是太子。”
本以為郎天行會激動的大吼大叫,再不濟也要拍案而起的場面并沒有出現,在聶齊宇的眼中,郎天行就像沒聽見一般的淡然。不禁疑惑道:“難道你早就知道了?”
郎天行淡然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言語中反而透露出無力和落寞。
聶齊宇輕嘆一聲,也不無無奈的說道:“是啊,盡管安民使谷練已經將表象的證據呈現,又有關覆海的當堂供詞,不過還是有太多需要證實之處,對于根基深厚的太子,更是猶如抓癢。父皇又沒有給出任何懲治。”
郎天行笑道:“我們這位皇帝陛下,是不是因為身體不適,便草草的退了朝。”
聶齊宇驚嘆道:“朝堂上的事這么快就傳到你這里了?”
郎天行搖搖頭道:“當然沒有,我只是猜的,不過看你的反應,我必然是猜對了,而且接下來,陛下定然是要私下召見太子,在給個不輕不重的處罰,并且會派其他人接手案件,或者警告谷練,不要再詳查。這樣一來,最多昭告天下,太子有嫌隙,但是證據不足,陛下已經加以懲處,拖上一段時間,當人們都開始淡忘的時候,再隨便找個替罪羊。此案便算結束了。”
聶齊宇眉頭微皺道:“你怎么會這么想,就算父皇寵愛太子,也不能這般肆意的袒護啊,就算如你所說,難道百官會信?這樣一來,豈不是毀了皇權的公正。”
郎天行微微搖頭道:“皇權,并不是讓人相信的。既然是權,何必過多解釋。不過我這些也都是猜測,很快,便會有結果。就算陛下在此事上如何蠻橫無理,也必然要有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