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天行主動給恩玖倒上茶水,示意他不找著急。看著恩玖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不免對如今的局勢有所擔憂。
恩玖輕抿了一口水,才嘆息道:“我沒有辦法直接干預朝中之事,據夜風亭的弟兄們傳來的消息,使團在金國境內遇襲,無一人生還,當然,如今的所有人,都認為你和公主已經遇難了。而收到消息之后,皇帝震怒,就要以此借口,對金國發動戰爭。而太子這邊,則是極力勸阻,為金國開脫,但是私下里,卻是將消息傳給了鎮南王,而遠在西南的鎮南王,如今正在招兵買馬,蓄勢待發。而聶齊宇得到消息之后,卻是贊同了皇帝的意向,藍旗王正在赴京的路上。再說安民司的動靜,他們就更是離譜了,雖然并未參與如何對待金國的事,但是卻將在京都內的所有下屬,包括定民官,全部調離了京都,具體奔向何處,還需要再查。最奇怪的就是盧一仁,他同樣沒有參與對峙金國的事,表面上異常平靜,但是吳念傳來的消息卻是,他在暗中掣肘兵部,而且與四皇子走動頻繁。而滿朝的文武百官,這幾日已經明顯開始表明立場,那些一直沒有站隊的官員,也都蠢蠢欲動,準備投效在一方勢力之下了。”
郎天行眉頭深皺,按照恩玖的敘述,此時的朝堂確實已然是大亂之像,趕忙開口道:“難道皇帝沒有看出這些?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管嗎?”
恩玖道:“咱們這位皇帝,還真是厲害,雖然明面上什么都沒做,但是卻在每次的早朝之時,都暗喻自己年事已高,擺明了就是說他什么都不管了。可是暗中讓老太監嚴厘四處走訪,說法卻是不一。在有的人面前,透露皇帝有意更換太子之位,而在有的人面前,則是力捧當今的太子,這樣一來,分明是有意讓所有人選擇站隊。”
郎天行怒道:“這不是有意讓自己的子嗣內斗嗎?身為父親,怎么會做出如此之事。”
恩玖則是見怪不怪的嘆了一口氣道:“自古皇家無親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剛收到消息的時候,就利用夜風亭的勢力,將所有人身邊的暗筆全部啟動,時刻監視這些人的動向。而如今,還需要你的決斷。”
郎天行平復心中怒意,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之所以選擇偷偷潛回京都,就是想看看誰會因為我的身故而雀躍,這么看來,還是太子更高興一些啊。不過家里如今怎樣了,沒有什么危險吧。”
恩玖點頭道:“這個你放心吧,數日之前,我已經暗中將伯母和諾諾送出了城,并且只說京都有變,并未告知你的消息,有夜風亭的人護衛,再有幾日,應該就能到我家中去了。主要是我一時也想不出更安全的地方。”
郎天行感激的看了看恩玖,如果沒有他,家人也不會如此安全,嘆息道:“那就多謝師弟了,她們一離開,這邊就不會再有顧忌了。”
恩玖稍稍猶豫片刻,開口道:“不過還有一件事,就是關于仙兒姑娘的。從那日救出她之后,她并沒有留在府中,而是回了西南。”
郎天行疑惑的問道:“回了西南?可說因為何事?”
恩玖搖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同樣派人沿途保護,畢竟她曾被太子囚禁,如今暗斗已然變成了明爭,說不上太子還會以你的家人來威脅聶齊宇。”
郎天行道:“安全就好,其他的卻是顧不得再去想了。不過如今,征討金國是萬萬不能的,我必然還是要露面的。盡管數千將士因我而死,但是他們也幫我印證了這些人的真正嘴臉。齊宇是否在京都?”
恩玖點點頭道:“在,青雀府已經基本可以讓百姓容身了,那邊也就由安民司接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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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總覺得這個聶齊宇有些問題。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不對。”
郎天行不置可否的說道:“如今朝局動蕩,我雖然并不想參與,但是牽連到父親的死,還是難以潔身自好。不過這次從絕心那里,倒是有些啟發,他并不是一個人在做這些事,而且背后這股勢力,就是謀害父親的真兇。如今我必須要先與齊宇見面,然后還要見一個人,這個人,必然知道一些密辛。”
恩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微微一嘆,不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