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祥領眾工匠給朱高煦下跪行禮:“臣等恭迎大王!”
朱高煦抬抬手:“平身吧。”
蒯祥等站起。
“蒯所丞你回來啦?”朱高煦的目光落在蒯祥身上。
“是,”蒯祥回答。“下官昨日后晌剛剛回來,便聽說了午門的事,不敢怠慢,趕緊求見大王。”
朱高煦道:“今日唱主角的不是寡人,是督董黃公公。寡人只是來做個見證。”
蒯祥轉向黃儼,施禮:“卑職出差在外,工地上的事情未能及時親自處理,還望督董大人見諒!”
黃儼道:“午門工程出了紕漏,咱家已將蔡郎中請去問話。咱家也要問問你這個二當家的,你們的城門樓子到底是怎么修的?”
“午門城樓并無問題。”蒯祥回答。
“沒問題?你還好意思說沒問題?”黃儼指著午門嚷嚷起來。“看看這尺寸,它夠高嗎?好好回答,你不會是也想到咱家那兒去跟蔡大人就伴吧?”
朱恒道:“難怪黃公公惱火。我看了你們的圖紙,午門城樓從底到頂,高為十丈六尺八寸。我派人量過了,你們修的城樓卻只有十丈四尺,矮了將近三尺。午門茲事體大,它可是日后立詔、獻俘與刑罰的重要場所,事關皇家威儀。短了尺寸,這個罪過可就大了!”
黃儼得理不饒人:“怎么樣,蒯所丞,你們做工程的不是一向講究以尺寸說話嗎?朱大人已經將尺寸擺在了這兒,你還有何理由狡辯?”
蒯祥微微一笑。“朱大人果然仔細。但是午門工程并未最終交付,朱大人怎知它的高度就一定是十丈四尺呢?”
朱恒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座已經完全成形的建筑,撇撇嘴。“莫非你還能將它拔高不成?”
蒯祥笑而不語。
黃儼道:“蒯所丞,朱大人問你話呢!”
朱高煦冷笑著擺擺手。“且聽他講!”
蒯祥道:“誠如朱大人所言,卑職就是要將它拔高,拔高三尺!”
黃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拔高三尺?咱家沒聽錯吧?”
“督董大人沒聽錯。”
“這話可是你說的,蒯所丞!”黃儼咬住不放。
“是蒯祥說的。當著大王與諸位大人,卑職豈敢亂說。”
黃儼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擠出了一句:“何時完成?”
“十日為限。”蒯祥聲若洪鐘。
黃儼看著朱高煦。
朱高煦不得不開口了:“好!孤就允你十日!不過本王要問你一句,屆時若拔高不到位,又將如何?”
“自當提頭來見!”蒯祥信誓旦旦。
朱高煦道:“這可是你自己應下來的!別以為到時候孤不敢砍你腦殼!”
“全憑殿下發落。”
朱高煦心中暗想,造好的城樓豈能拔高?活該這小子倒霉,自己找死!那好,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這回就勢將他一并解決掉,徹底掃清障礙!
蒯祥繼續說:“午門工程既然已由卑職擔下了全部責任,蔡郎中就沒必要再羈留在東廠了吧?還望殿下與督董大人開恩,將蔡大人釋出。”
黃儼道:“蔡郎中嘛,此時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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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開釋。如若蒯所丞真的按時把午門城樓拔高到位,咱家那里自然沒有留他繼續吃閑飯的道理。”
“那我們一言為定,卑職交工,公公放人。”蒯祥就勢將了他一軍。
“好,一言為定。”黃儼已無退路。
蒯祥道:“也勞煩漢王殿下與諸位大人做個見證。”
朱高煦道:“好了,孤堂堂親王,黃公公工程督董,司禮監的秉筆太監,豈有與你反悔的道理?你先想想如何將城樓拔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