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約三十年前,鐘勝海是炐朝勢力眼里的亂賊,是安車骨勢力眼里的敵寇。鐘勝海痛恨炐朝王朝末年亂象,敵視安車骨蠻族的肆意屠殺,鄙棄岳山派的老式改朝換代,高呼以包稅制為代表的傳統王朝該被掃到歷史垃圾堆了。
鐘勝海想建立一個全新王朝,與圮朝、烙朝、漠朝、炐朝截然不同的全新王朝。
或許民愿世界與土著世界的相關性,鐘勝海當年喊出的最著名口號,恰與民愿世界炐朝太祖鐘群生的口號幾乎一模一樣:江湖恩怨江湖了,涉及百姓者殺無赦。
鐘勝海昔年提出的政治主張:
第一條,取消修行者包稅制特權,國家科舉取士,選拔具有管理才能的官員治理兩京十三州;
第二條,修行者與非修行者和平共處。修行者享有一定特權,卻不許凌駕于普通百姓之上,無論何種緣由,修行者擅殺百姓者殺無赦;
第三條,鼓勵修行者走向大海,將陸地上的秩序傳播到無盡海島,結束從古至今的惡劣海洋貿易生態;
等等。
鐘勝海的全新政治主張,迎來了濟州郡縣百姓的一致歡呼聲,許多地方甚至感恩戴德把鐘勝海當成神靈祭拜。可對于修行者來說,鐘勝海的大豐教卻處處限制修行者,活在鐘勝海治下簡直仿佛魚兒離了水。
鐘勝海與炐朝斗、與岳山派斗、與安車骨斗,始終未能發展起來。鐘勝海不受絕大多數修行者歡迎,今日隨行的五名一品修行者、兩名二品修行者、兩名三品修行者,已是鐘勝海僅有的高端武力。
與安樂王等反洝勢力相比,鐘勝海絕似一個孤家寡人。
但自從安車骨攻入炐朝京師,漸次奪取兩京十三州,鐘勝海便迅速放棄了建立全新王朝的遠大理想。鐘勝海務實地與岳山派和解,務實地說服郭靖如、靳明安組建反洝聯盟,務實地把當前最兇殘的安車骨蠻族當作第一目標。
郭靖如、靳明安相繼戰死之后,反洝勢力迎來有史以來最黑暗的時刻。鐘勝海看衰傅永炐、范世炐等安樂三杰的前景,近乎絕望地把希望寄托在襲殺閻羅天女,渴盼安車骨失去閻羅天女之后迅速走向混亂、崩潰。可惜,鐘勝海襲殺閻羅天女的計劃,至今停留在紙面上。
驟聞賀路千晉階超品并襲殺原東可光復海州,鐘勝海頓時又驚又喜:“天不絕我豐人矣!”
就像昔年與岳山派和解、說服郭靖如與靳明安和解,鐘勝海第一時間把賀路千視作反洝盟友,并立刻率領新豐教精銳南來海州。
===
至于范世炐、藍朝宗事件,在鐘勝海視角里,真相是這樣的。
鐘勝海率領新豐教精銳,乘坐一艘非常簡樸商船,低調駛向海州。行至樂州沿海,鐘勝海等人偶遇一艘樂州海船。雙方即將友好地擦肩而過時,樂州海船突然發生意外事件,四名血跡斑斑的水手被人野蠻吊到船舷外暴曬。
鐘勝海見不得這樣的酷刑,當即激活超品力量悄悄潛伏到樂州海船,追蹤調查四名水手到底犯了什么罪。
四名水手都是剛上船的新人,因為尚不熟悉船上生活,不小心打碎了一壇美酒。水手長勃然大怒,掄起鞭子將四名實習水手抽到半死,懸掛在船舷之側暴曬——在水手長心中,一壇美酒的價值遠超四名實習水手的性命,抽死也就抽死了,曬死也就曬死了。
探知四名水手的罪名僅僅是打碎一壇美酒,鐘勝海不受控制地騰起怒火,強勢擊敗并并俘虜了這艘樂州海船。
而后,鐘勝海救醒四名奄奄一息的水手,喝令90級實力的黃龍堂堂主(黃衣青年)當著四名實習水手的面兒狠狠抽了樂州海船的船長、副船長、水手長等高層一頓鞭子,并將他們懸掛船舷上暴曬:“你們也嘗嘗鞭抽暴曬之刑吧,我們老鐘家最擅長‘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然而,這艘不把人命當回事兒的樂州商船卻是樂東島的商業伙伴,他們運輸的貨物更是樂東島最近急缺的物資。
藍朝宗看見拋頭露面懲戒樂州商船船長等人的黃龍堂堂主,雖然驚詫他竟是一位三品修行者,心里卻自矜自傲他的二品實力。懶得查探清楚鐘勝海等人的底細和海船襲擊事件原委,藍朝宗就毫不猶豫站隊商業伙伴,脾氣暴躁地喝令鐘勝海等人束手就擒。
待藍朝宗發現黃龍堂堂主等人不僅不配合,更高高在上蔑視自己,藍朝宗盛怒之下又選擇了簡單粗暴武力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