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不幸的兔子以及林家兄弟原本準備送給他們的舅舅的野物成了祭品,祭奠過后,三人便離開了小村子,走向陳凱來時的那條土道。
有了向導,陳凱才知道原來按照他來時的反方向走下去便是海邊的一個漁村。那里是陳凱在昨夜計劃好了要去的地方,因為那里應該能夠找到船,而海的對面,大抵不到二十海里的地方有一座島嶼,島上有一個他想見的人——以著現階段的條件,只有設法見到這個人,活下去的希望才會更大一些。
三人啟程出發,很快就來到了那個岔路口。陳凱對目標有了底,便踏上了原路返回的道路。只是沒走兩步,轉頭看去,卻發現林德忠正蹲在岔路口,細細的觀察著地面上的什么東西。
“林兄弟,怎么了?”
陳凱走到近前,順著林德忠手指的方向,很快便明白了其人剛剛一直在觀察的到底是些什么東西。
那是一條車轍子印,看樣子已經很淺了,大抵有幾天的時間了。但是,或許是因為車上載著的東西不輕,再加上這條山路本也沒有多少人來往,所以印記到現在也還沒被掩蓋。車轍子印的周遭,還有一些腳印,不過大多已經淺的難以看清了。不過,繼續走下去,不遠處有幾個腳印大抵是先前沾了水跡,踩出了泥印子,所以能夠比較清楚看出來大小和輪廓。
“應該是女人的。”
平均而論,女性的體型比男性是要小的,陳凱比了比他的腳丫子,那幾個腳印確是要比他的稍小一些,但也沒有小到成年與孩童之間那么大的差異出來。
“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就是分水關。”
說到此處,林德忠不由得握緊了拳頭,憤怒與仇恨從緊咬的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蹦了出來:“應該就是車任重那個狗賊的部下做下的冤孽!”
車任重是清廷任命的潮州總兵,麾下怎么也有兩三千的戰兵。確認了兇手,可是林家兄弟也自知他們實在沒有那個能力為舅舅一家報仇雪恨,以至于在接下來的路途中,他們兄弟二人始終是沉默不語,氣氛甚是壓抑。
踏上了前往海邊的路,穿著新的草鞋,肚子里也有食物,身上更是帶著水,有了充足的準備,陳凱的速度遠勝于昨天。待到了傍晚時分,他們就已經匆匆趕到了林德忠描述的那座小漁村。
和山坳小村一樣,小漁村里也是空無一人,不過卻沒有看到尸體,也沒有血跡留下的痕跡,看上去更像是被遷走了的。
三人在村子里休息了一夜,深夜的時候還下了一場暴雨。再醒來,陰云散去,村外的海面上,果然有船只在游曳,看上去似乎是在巡視,也好像是在操練。
“那船上的士兵應該就是南澳副總兵的部下了,我們過去打個招呼,是時候見見那位伯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