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份表態下來,陳凱卻是搖了搖頭,繼而對眾人笑道:“旬休制度乃是本官在這軍器工坊確立下來的,本官也曾說過,加班能不加就盡量不加,以免影響到接下來的工作狀態。至于此間的問題,本官仔細想過了,旬休不可廢,但是我們可以調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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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的辦法,這廝當旁人都是傻子嗎?”
調休,外加調整產品制造的優先級,陳輝加磅的手段就這么如太極推手般被陳凱化解掉了,著實讓他有些失望。
“父親大人,再去刻意搜羅怕是未必能找到那么多了,要不砸壞一批,放在最后一天送去,看他還能有什么辦法!”
陳輝平日里都在右先鋒鎮的軍營里操練士卒,這等事情,自是由他的兒子去做,也是為了讓其積累一下政治斗爭的經驗。奈何此番交手,卻是并沒有能夠達到預期效果,甚至就連陳輝聽到他兒子的這番諫言后,亦是勃然大怒。
“呸,你這小子說的什么渾話!咱們出招,人家接招,這是堂堂正正的較量。接了下來,這是人家的本事,你不想著吸取教訓,不想著長進,反倒是這般惱羞成怒,沒完沒了,跟個市井潑婦一樣,日后叫為父如何好意思向國姓舉薦于你?”
恨鐵不成鋼的斥責聲中,忠靖伯家的公子也連忙拜倒在地,向其父認錯。陳輝只是一時不滿于他的兒子的不爭氣,但事情還需要定下基調來,否則容著他的兒子自由發揮,天知道會把事情搞成什么樣子。
“再行給軍器工坊制造麻煩,萬萬不可。你林叔和張叔說的對,出兵在即,斷不可因小失大。”
國事與私心、主帥的感官與一時的私憤,什么是小,什么是大,陳輝能坐到伯爵的地位,自是分的清楚。這種事,一次是顯示肌肉,作為主帥是不會過問屬下人之間的一些無傷大雅的爭鋒,但若是沒完沒了,以至于耽誤到了大事,那就截然不同了。
“那陳伯父……”
“你小子,看人看事的本事還是要磨礪些年頭。莫看陳豹平日里一副莽夫的樣子,但卻不是個渾人。那日你張叔說得明白,為父看他的面色也是認同的,無非還是礙于面子罷了。此番,暫且先這樣吧。有什么事情,出兵歸來再說,你也莫要再去招惹于他。”
沒了突如其來的加磅,一切恢復正常,陳凱利用調休的一天完成了所剩者之中大半的修理任務。而剩下的,則放在了最后的一天,因為以每天18桿長槍的速度,拋開旬休,到了最后一天,只需要打造出兩桿長槍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剩下的時間,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