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些所謂的滿語,陳凱并不怕車任重和黃夢麟識破,因為這里面本身就是有真有假,黃夢麟是福建人,車任重則是廣東人,完全沒有辨識的可能。而他現在的行徑就好像是字幕組給不認識英文的人翻譯美劇,“捷克斯洛伐克”都有人信,莫說是滿語這種很多滿洲人都未必會說的小語種了。
此時此刻,越是表現出對清廷、對八旗的跪舔姿態,就越是可以麻痹車任重和黃夢麟這二人的神經!
“劉先生剛才說,若是夸贊姑娘漂亮,要說塊兒亮,是吧。”
“沒錯,車總鎮的學習能力很強嘛,不過旗人的姑奶奶可是招惹不得的,讓人家以為是有輕薄之意,她們的叔伯兄弟可都不是吃素的。”
“劉先生所言甚是,劉先生所言甚是,滿洲八旗天下無敵,這個本帥還是知道的。”
說笑之中,車任重的一個親兵湊了過來。這個親兵從一出現,就立刻引起了陳凱的注意,不說什么拈花指之流的偏女性化的動作,身上、面上涂脂抹粉,那味道就嗆了陳凱一下子,弄得他的鼻子很是不舒服。
親兵前來,便是來通知那綺月姑娘準備妥了。佳人即將登場,眾人也不再說話,片刻之后,一個嬌小可人、眉眼如畫的素衣女子聘聘婷婷的步入其間。
女子身子嬌小,體態卻甚是勻稱,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端是一個恰到好處。陳凱細看去,女子螓首低垂,看不甚清楚全貌,可單看瓊鼻櫻口,卻已并非凡品。待到車任重一招,那女子稍作遲疑,再抬首,這雅間之中,竟仿佛是瞬間便亮了幾分。
生在那信息大爆炸的年代,各色美女,遑論天然雕琢的還是后天塑造的,陳凱也算是見多識廣。但眼前的這個女子,淡妝素裹,卻勝在氣質淡雅,恍惚間陳凱竟忘了這女子的身份。甚至在那一瞬間,仿佛就連心臟也漏跳了一拍。
陳凱與黃夢麟眼前一亮,車任重面上的炫耀之色就更是濃重了幾分。眾目睽睽之下,車任重將女子隨手招到身前,待斟了杯酒,未待酒壺放下,便一把就拽到了腿上,上下其手,竟當眾褻玩了起來。
突遭此狀,女子顯然是極不情愿,雪白的面容上幾欲滴血,仿佛恨不得要找個地縫鉆進去一般。可是既便如此,女子卻依舊在默默忍受,并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舉動出來。
循著女子的目光,陳凱很快就注意到了門口的方向,一個半老徐娘正滿臉的緊張,看向那女子的目光中更是寫滿了乞求。
看到了這一幕,他也只得收回了目光。耳畔之處,盡是車任重的淫笑以及女子的委曲求全,心中的怒火暗暗升起,也無非是被理智所壓制著而已。不過這等折磨,卻也沒有持續多久,或許是注意到了陳凱和黃夢麟的面色不虞,車任重總算是放開了那女子,輕咳了一聲,便遮去了這份尷尬。
“去,給黃府尊和劉先生敬酒。”
女子得脫虎口,連忙躥開,但是車任重的命令一下,女子也未有絲毫反抗,只是稍作整理了一下子衣衫,便拿著酒壺先后給黃夢麟和陳凱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