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多少?”
“好像五六根吧,從不同的位置穿進去的,在里面織了個松松垮垮的小網子。”
“松松垮垮的小網子?”
這個說法實在有些抽象,施瑯、施顯乃至是蘇茂也都沒太弄明白那個親信帶回來的情報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算了,明天再看好了,一個破藤盔上面綁了幾塊破布條子就能比八瓣盔更好用,吾卻是不信的。”
信與不信,其實已經不重要了,第二天會揭開謎底,在此之前他們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與其在此胡思亂想,確實不如等到明天來得省心。
到了轉天,陳凱果不其然的還是帶著那個被改造過的藤盔來到中軍大帳,而鄭成功也取了一個庫存的八瓣盔來,就這么將兩個頭盔直接擺在了一個案子上。
“陳參軍打算怎么實驗?”
兩個頭盔擺在那里,陳凱站起身來,拱手回道:“回國姓的話,藤盔和八瓣盔面對箭矢的實驗早就做過,能夠射穿八瓣盔的,也一樣能夠射穿藤盔,反之亦然。施將軍上次帶來的那個,不是說是攻城時被賊寇打破的嗎,那么咱們就模擬一下攻城時被攻城器械敲擊,嗯,被滾木礌石砸過之后的狀況好了。”
居高臨下,滾木礌石一旦落下,那就已經不是人作為個體所能夠抗衡得了。陳凱一開口就是用這般大殺器測試,可施瑯卻很清楚,他早前帶來的那個藤盔的主人分明是登寨時被滾木礌石砸中身子,摔下了云梯,在墜落時一頭撞在了一塊石頭上面,才造成了藤盔的眼中破損。
“施將軍,沒意見吧?覺得不妥,可以提出來,換個輕點兒的辦法也行。”
陳凱分明就是激將,但憑施瑯的脾氣,卻又絕不肯落了下風,干脆就一口應了下來。
實驗開始,無需上城,他們要實驗的無非是被滾木礌石砸中頭盔的效果,所以陳凱干脆讓人拿了兩個西瓜過來,用頭盔套上,便示意一個鄭成功身邊叫做蔡巧的侍衛舉起了一塊城墻的墻磚,向頭盔砸去。
“等等!”
“怎么了,施將軍,是石塊太小了?”
陳凱似乎已經摸到了用話語擠兌施瑯這個暴脾氣的家伙的竅門,后者聞言亦是雙眉倒豎,奈何鄭成功在側,施瑯也不敢發作,干脆便直言不諱道:“陳參軍不是說你改良過的藤盔可以比八瓣鐵盔對士卒的腦袋有更好的保護嗎?我軍士卒不方便用來實驗,那就讓俘虜戴上試試。用西瓜,算什么。”
此言一出,陳凱登時便是眉頭一皺,繼而對施瑯喝問道:“俘虜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有父母妻兒。如施將軍這般殘忍,本官很奇怪為何沒有在黃帥、在洪帥、在蘇副將他們的眼中看到,是你這廝天生的吧!”
“你!”
“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了?!”
施瑯暴怒而起,卻立刻被鄭成功的怒喝所止。于鄭成功而言,這二人皆是臂膀,但是陳凱和施瑯好像就是天生不對付一樣,只要見了面,便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鄭成功甚至已經懷疑若是哪天這二人相處融洽,他倒是要出門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了。
“抗拒王師,導致王師多有損傷者,自當處死。但既然已經決定了讓那些俘虜來服苦役,就沒必要再害他們性命,就用這個西瓜!”
鄭成功做出了決定,施瑯自也沒辦法再說什么。下一刻,蔡巧舉起了城磚,直接砸向了八瓣盔。
城磚有棱有角,重量實在不輕,砸在頭盔上,下面的西瓜便是咔擦一聲,汁水四濺,其中大半更是噴濺在了蔡巧的身上。
顧不得擦拭,蔡巧又舉起了那塊城磚,如法炮制的砸在了藤盔之上,依舊是開裂之聲如耳,依舊是汁水濺在了他的身上,乍看上去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可是,當蔡巧將頭盔卸下,眾人再看去,卻登時便是一驚。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