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不也沒有人確定了是誰嗎?”
“是的,家主,都只是些謠傳,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但是誰也不曾有確定的說法。”說到此處,小廝倒是想起了什么,隨即對陳凱說道:“好像,說是澄濟伯的女公子的說法,比較多。”
澄濟伯鄭芝豹,陳凱聽說過,但卻沒有見過。此人是鄭芝龍的五弟,秀才功名,入過國子監,和鄭成功的早期經歷相差無幾。不過此人卻是當年和施福一起奉了鄭芝龍之命率福建明軍主力降清的鄭氏集團首領,后來見鄭芝龍被掠,干脆也急流勇退,如今就在安平鎮“養老”。
“有三十七歲的老年人,那么三十二三就回鄉養老的也不新鮮了。”
陳凱也不太明白為什么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變成了這樣,這里面會否有鄭成功的意思在,亦或是那次如逃一般的離開了南澳島的董酉姑的手筆,實在是很難說的。但是,他與鄭惜緣已經有了白首之約,無論如何,他也必須去做些什么。
這件事情,需要見到鄭成功時再行提及,現在卻還不是時候,至少廣州那邊的事情如此緊迫的情況下,他也實在不方便為了這等事去專門找一趟鄭成功。
吃著晚飯,陳凱盡量的把這件事情暫且放下,待吃過飯,回到書房,拿出了陳豹早前交給他的那封林察送來的情報,就著燭火,細細的琢磨了起來。
林察的情報是晚了陳凱十幾天才從香港出發的,結果反倒是先送到的南澳島,就在陳凱抵達的前一天,一路上反倒是少了十幾天的路程,也是讓陳凱一陣的無話可說。可是對此他也沒什么辦法,風帆戰艦時代就是這個樣子的,很多時候都是看運氣的,單是鄭成功的一生就碰上過不知道多少次運氣不佳的狀況。
這事情陳凱不打算再浪費心思了,因為他很清楚對此他是無能為力的。但是廣州方面的情況還在持續性的惡化,卻是不爭的事實,而且留給他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必須盡可能快的行動起來。
………………
“按著林侯和陳參軍送回來的情報上說,前幾個月,韃子不是在攻城略地,就是在招降納叛。這幾個月倒好,肇慶那邊的馬吉翔按兵不動,馬寶、郭登第出兵收復清遠縣失利;虜師進攻廣州西面的三水縣城,何吾騶組織總兵陳奇策的一百余艘大小戰船以及張月所部的陸師迎戰,結果被韃子擊潰,三水縣城失守;三水陷落,忠貞營出兵,結果被陳邦傅勾結土司攻擊,一怒之下返回廣西,然后就連陳邦傅也按兵不動了……”
一條條情報脫出施瑯之口,有的無非是譏諷,僅此而已。他在李成棟麾下時,曾追得永歷朝廷一路如喪家之犬,馬吉翔等人都是手下敗將,就連陳邦傅當時也是給李成棟寫了請降的書信,準備剃發降清的,要不是陳子壯、張家玉、陳邦彥們的奮起,只怕廣東巨變時陳邦傅還得有另一出精彩的表演。
至于馬寶、張月以及蹲守在廣州一動不動的杜永和、范承恩等人,亦是熟識。不過,現在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們跟著鄭成功雖然發展不大,但也好過越混越慘的這些李成棟的部將們。
有時候,幸福就是這么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