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兵是能戰,媽的,以多打少,還仗著地形熟悉,就這五個腦袋,還死了傷了某幾個手下人,真不容易。”
斬四騎,外加上一個沒來得及弄清楚品級的文官,余述之得意洋洋的將幾個腦袋扔在了地上,當即就迎來了一眾的艷羨。
首級在此,很可惜,馬的塊頭太大,只能扔在了當場。否則的話,那么明目張膽,他們也沒辦法活著從東門那處地方回到此處暫作休整。
“某帶著人從六脈渠過來的,里面已經有不少百姓藏身。某粗略的問過了,多是故土難離,還有根本就沒有聽鄉老、里正們說過的,到了現在這個時辰,大抵也逃不過了,他們打算在那里藏到韃子下令封刀……”
六脈渠是廣州城內主要的水體網絡,兼顧了排水、防洪、防火、通航等一系列功用。現如今,隨著清軍屠城的命令開始執行,很多百姓干脆便將此作為了藏身的所在,以期能夠活到清軍封刀的那一刻。
“陳知府把一切都料想到了,有這般奇人,實乃國朝大幸。只可惜,崔某無緣得見,真乃此生大憾啊。”
崔應龍所指,自是陳凱預料清軍破城以及屠城的事情,并且在此之前就已經開始部署,組織百姓撤離。說來,他雖然未能參與密謀,但是自從聽明白了郭瑤的說法,他也下定了決心,要死在此處,盡可能的拖住清軍一時半刻便是一時半刻。
他們并非是躲在此處偷生,稍作休整,便分批出了院落,化整為零的前往各處伺機截殺屠城的清軍,盡可能的制造混亂。但是,就憑著這百來號人,卻也實在翻不起太大的浪來。漸漸的,他們便先后淹沒在了清軍的人潮之中,一如他們在歷史上的選擇。
清軍受尚可喜的指派,大踏步的向著城南邁進。與此同時,陳凱與張月、李建捷以及隨后趕到的李元泰之間的對峙卻依舊沒有結束。
“陳知府好算計,把我等都玩弄于股掌之中。怎么,是不是還打算把我等一起收拾了,以盡全功?”
李元泰是剛剛趕到的,在路上他就已經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門道來,帶見到陳凱,沒等李建捷把陳凱剛剛說與他和張月的話說完,就已是怒不可遏,若非李建捷和張月還在攔著,弄不好非要與陳凱上演個全武行也是說不定的。
“四哥,且聽陳知府把話說完了。”
“好,那就看看他還有什么好說的!”
目光匯聚于陳凱的身上,他卻并不著急,干脆就著方才未道完的話語繼續說了下去:“此間的情況三位都已經看得清楚了,船,現在都在我陳凱的手里面,送各位離開此地,不難,但是本官需要三位帶著麾下將士進城再殺上一輪,我需要最少一個時辰的時間用來把城門的百姓都放進新城。”
陳凱無所顧忌的把話說完,李元胤當即便是大怒:“姓陳的,憑你身邊這幾個鳥人,就想要老子回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