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什么嘗,剛吃完一只,有什么好嘗的。去,去,去,耍套刀來讓某看看你這兔崽子是不是退步了。”
倚坐在禪房院子的立柱邊上,自有親兵、家丁在旁伺候著。他們都是無肉不歡的軍漢,齋飯都淡出鳥了,施瑯也不是真的要出家,自也懶得忌諱這些。有肉自也免不了酒水,對此,和尚們,乃至是住持都是不敢多嘴的,只得任由著他們糟蹋這佛門清凈地。
“好嘞,大帥您就瞧好吧。”
說著,那親兵走到了院子中央,抽出了腰刀,對著施瑯行了一禮,便舞了起來。未及片刻,似乎是覺著一個人干巴巴的練武有些沒意思,施瑯一揮手,又一個親兵便應諾而去,與先前的那個捉對廝殺了起來。
“哪個勝了,這只雞就賞給哪個!”
興致來了,心里面的那份毛毛躁躁也就暫且減輕了不少。奈何這邊的勝負還沒分出來,一個遲來的家丁匆匆趕來,卻是低著頭,一副犯了錯見班主任的小學生模樣。
“你是說,是和黃廷那廝的手下有所爭執嘍?”
“回老爺的話,小人無能。”
“媽的,黃廷這個混蛋,正看這廝不順眼呢,他到自己送上門來了。”
酒,施瑯倒是沒喝,但是他在這邊苦熬著,眼巴巴的不上不下,黃廷那邊則操練著右先鋒鎮很是一個熱火朝天,據說鄭成功還打算把右先鋒鎮的規模擴大到四營兩千余兵馬,那不是和他的左先鋒鎮一樣了嗎?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倒也說不上,只是以他的性子,本就瞧不得別人好,尤其是瞧不得別人的日子比他過得好了。更何況,他對黃廷本就是有所心結,此番一聽說是黃廷的人與他的家丁爭執,怒火便直沖天靈蓋。
“點齊了人手,這次非得給黃廷一個好看不行!”
說干就干,施瑯立刻點齊了親兵、家丁,風風火火的就出了寺。這佛門清凈地,倒是可以落得些許時辰安寧,但是沒過多長時間,黃廷的右先鋒鎮大營卻是鬧得不可開交了起來。
“媽的,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敢動老子的人,給我砸,照死里砸!”
帶著一群親兵、家丁來到大營,點名了要見黃廷。黃廷知道施瑯最近氣兒不順,也不敢硬頂,好說好道的請進了大帳,結果沒說幾句,施瑯的脾氣上來了,就從討說法的變成了唾口大罵的,罵得順了,更是進一步的變成打砸的了,帶頭就將黃廷那擺滿了文書的案子給掀翻了。
相交多年,黃廷向來是受著施瑯的,又兼施顯手中還有著援剿左鎮,不敢硬攔著,唯恐事態擴大化,便連忙掩面而走,不敢稍作阻攔。
良久之后,大帳中打砸的動靜已經結束了,施瑯一行盛氣凌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右先鋒鎮大營,但是這樁奇聞卻很快就傳遍了右先鋒鎮,乃至是整個后埔營區。黃廷滿臉鐵青的看著這一切,積郁已久的不滿隨之也迅速的轉化為了憤恨,幾欲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