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這一次,就算是說和成了,那廝也不會再相信吾等。既然如此,還不如降了清軍,到時候再殺回來,給姓鄭的,還有那個姓陳的一個好看!”
話雖如此,但施瑯也不太敢貿貿然的投過去。說來,他原本是明軍,隨后降了清,再然后又跟著李成棟反正,接下來更是被李成棟趕走,投到了鄭成功的旗下。鄭成功對他是有救命之恩的,現在他在鄭成功軍中破壞內部團結,混不下去了又要降清,只怕是清軍那邊也未必能再信他了吧。
反復小人,大概也就是這樣子了吧。施瑯自是不會如此自貶,但是問題依然存在,還需要他先行設法與清軍接觸著,確定了清軍肯接納他,能夠給予他兵權才好投效過去。
奈何正當他琢磨著這些的時候,帶隊的施福親兵突然停了下來。稍微一愣,施瑯也注意到,月色之下,遠處的安平橋畔,正有一個儒生模樣打扮的年輕人正在那里徘徊,似乎是在等著誰似的。
安平橋不遠就是安平鎮,想來這書生當是在等候鄭家的什么人。若是再有些風流旖旎的聯想,更有些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的意境。
他們是秘密行事,自是不能留有活口,尤其是不能在鄭芝豹說和成功前暴露了行跡,遭到了鄭成功的捉拿。然而,沒等他們上前動手,那書生卻似乎是對月有感,竟搖頭晃腦的吟誦起了詩賦。
“昔我故友**似卿,如今墳頭綠草盈;
寡妻床頭臥醉漢,遺子空腹爛衣裳。
老病雙親無人問,倒尸路旁萬蛆嘗;
君自當勉前車鑒,浪子回頭自為之。”
“謹以此詩,贈與我最最親愛的施瑯施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