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降了清軍,如他們這些二進宮的“反復無常”之輩,清軍自然也不會信得過了。在瓊山縣的時候,劉伯祿就是格外的提防著他們,軍餉、軍糧乃至是武器添置和艦船修繕、補充,在這些費用上面無不是卡得甚緊,雖說還不至于餓肚皮吧,但是緊巴巴的日子過得實在難受。
正是因為如此,去年尚可喜手招,他們便立刻跟著杜永和奔廣州去,哪怕是路上可能會碰到林察和陳凱,他們也沒有打算回頭。無他,到了廣州,尚可喜是要用他們的,日子總會好過些,更別說若是賣力氣,讓那位老王爺重拾了信任,那就更別說了。起碼,總比在瓊州繼續這樣強吧。
然而,路上遭遇了陳奇策的突襲,業余碰上了專業,當即便被打得抱頭鼠竄。憑著夜色擺脫了追兵,但是也和杜永和的艦隊失卻了聯絡。吳文獻琢磨著,再走下去還要面對林察和陳凱,十有**是一條死路,干脆一咬牙一跺腳就又帶著船隊直接北上,在沿岸搶了一波百姓,便又調頭回了瓊州島。
并非是想起了劉伯祿的好處,只是不想反正,天下之大,除了此地他們是實在沒地方可去了。而待他們回到瓊州府,比之出發前縮水了一半拐彎的艦隊就更加的不遭清軍和官府待見了,克扣乃是平常事,艦船和兵員也不進行補充,反倒是劉伯祿得了尚可喜的授意,自行搞了個瓊州鎮下屬的水營,對他們完全是暫且將就養著罷了。
這樣的日子過著,麾下的將士難免要騷擾百姓。在府城那邊,兩千瓊州鎮綠營云集,他們是不敢的,但是到了萬州,哪怕是劉伯祿其實就在不遠的陵水方向,他們也實在耐不住了。做出擾民的事情為數不少,不過是這一次是捅在馬蜂窩上面罷了。
犯兵求饒,麾下的眾將士們也紛紛為其向吳文獻討饒。這與吳文獻先懲處了犯兵,再用知州贈送的雞鴨魚肉安撫麾下將士的劇本有了些許出入。但是出入了也就出入了,吳文獻早前窩得火也再沒辦法壓得住了,當即喝罵了一番那些討饒的部下,直接讓親兵對犯兵施以杖責,全無半點兒留情。
一棍棍打下去,那些早前為犯兵討饒的軍官士卒們無不心有戚戚。今天是這幾個,下一次沒準兒就是他們,這樣的日子實在難受得緊。
杖責的數量不多,片刻之后,便已結束,吳文獻重新申明了軍紀,這時候知州派人送來的雞鴨魚肉也到了,時間恰到好處。一切盡在掌握,哪怕是出了些許出入,吳文獻也按部就班的借著那些雞鴨魚肉來安撫了一番軍心。豈料,就在這時候,遠處的一艘小船駛來,上面的清軍倉皇趕來,直接叫出了一個讓他無法相信的消息來。
“大,大帥,港門那里被明軍艦隊堵了,是林察,林察!”
吳文獻的水師在萬州,具體艦船停泊點卻是在萬州東北的小海。那里是一處內海瀉湖,面積約49平方公里。湖算不得多深,最淺處才一米深,最深的地方也就是五六米的樣子,原本這里是就是停泊些漁船的,奈何吳文獻的艦隊幾近打擊,剩下的吃水都不是很深,有這一由陸地包圍的湖泊保護,反倒是對那支不知底細的“大宋艦隊”多了重保險。
然而,現在這重保險卻成了把他的囚籠。小海與大海連同的港門一旦被堵,他便再難以出去了。更何況,堵在港門處的艦隊還是明軍,輔明侯林察的艦隊,吳文獻一旦聽到這個名字,腦海里的那件“大宋復**”的事情便立刻跳了出來,連帶著將一個名字直接頂出了他的口來。
“陳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