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哭叫著,什長的發泄卻還遠遠沒有結束,或者說這還只是剛剛開始。值此時,似乎是聽到了此間的尖叫聲,帶隊的軍官循著聲音沖了進來,看到這一幕,隨后大步上前,一把便將那什長給拽了下來。
“你是缺心眼兒啊,殿下說了,嚴禁奸淫,你聽不懂是嗎?”什長從床上摔了下來,狠狠的跌了一跤,然后站起身來,竟還要撲上床去,結果被軍官一把拉住了脖領子:“這些貨色,拉回去了,不是進女營,就是沒入官府為奴,到時候想玩有的是機會,何必現在急于一時,干犯軍法來著?!”
清軍過境,尤其是在交戰的省份,從來都是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軍官能夠體諒什長的心情,但是李定國自出滇抗清以來一直是極為重視軍紀的,嚴禁奸淫的訓誡聲猶在耳,這邊還敢頂風作案,饒是他要關照手下人,也不在這樣的事情上。
二人爭執著,向導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卻是一言未發,也不知在想著什么。可是就在這當口,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披頭散發,雙手緊握著一把剪刀便沖了進來,眼看著床上的女子拼命攥著衣服,蜷縮在床腳,哇的一聲便沖了上來。
接下來,沒等旁人出手,那向導拔刀在手,一聲暴喝響起,只一刀就將那婦人砍倒在地,只看得眾人無不是為之一愣。但是那聲“抵抗者,格殺勿論”的暴喝卻似乎給那什長提了醒似的,但見那什長搶過了刀,沖上去便一刀一刀發了瘋似的砍在那婦人的身上,眼見著便是不活了。
爭執,很快就結束了。軍官指揮著將那女子綁了起來,同時將那已經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婦人的尸首也一并抬出去。而此時,那個已經有些精神恍惚的女子看清楚了婦人,一聲尖叫響起,緊接著,這一生一死剛剛被拉到前院,只聽得那里負責看守的幾個明軍便喝罵出口。
“狗韃子,爺爺正缺你的首級記功呢!”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分得撥庫什。聽到尖叫,他想也沒想的便沖了進來。一眼看去,前院里,幾具家中男丁的尸首扔在那里,包衣奴才和一并家人已經被捆得結結實實的,一個看守的明軍一腳踹在了管家的身上,引得其他明軍哈哈大笑。而此時,他的正妻和女兒被幾個明軍從后院弄了出來,一個已經是被亂刀砍死,而另一個則衣衫不整,不需要去猜便能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暴怒,在這個正該從心底涌出的時刻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有的竟只是無盡的悲涼。分得撥庫什看著眼前的一切,時間仿佛都已經停滯似的,腦海里跳動的全是四年前他帶隊屠這個院子時的一幕又一幕,歸根到底,最后只化作了一句“報應啊”,左手一松,刀應聲而落。
“殿下及陳撫軍有令,身穿藩兵軍服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