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們派人去找陳撫軍說項說項,他不是素來與連制軍不睦的嗎?”
陳凱與連城璧不睦,確切的說是鄭氏集團和粵西文官集團互有齷齪,這是兩廣地面上的官吏將校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情。如果這么說的話,連城璧身死,粵西文官集團遭受重創,陳凱更是趁勢奪占了肇慶府北部地區,也正合他們的意向。奈何,這話剛剛出口,卻立刻就遭到了另一個聲音的反駁。
“陳凱連他正妻的親伯父都能下得去手,那等出了名的狠角色,咱們過去還不得連骨頭帶肉一口吞了的。到時候,還得把梧州淪陷的責任扛著。”
“那可不一定吧,李建捷、馬寶還有郝尚久不都過得好好的嗎?”
“他們有把監軍文官丟給韃子嗎?陳凱說到底是個監軍文官,和連制軍一樣,就算是兩個人平日里合不來,但是這種事情上面總是免不了一個兔死狐悲的。”
路,又絕了一條,三人面面相覷,看到的只有彼此的苦悶,再無其他。就這樣,不知過去了多久,突然間的一個聲音才將此間的沉寂重新喚醒了過來。
“要不,咱們去……”
“去降韃子?我可不去。老子跟韃子打了那么多年了,為了今天的事情,朝廷總能看在過往的功勞上面原諒于我。現在去降韃子,還要不要祖宗了?!”
“你急什么,我又沒說降韃子。”
“那還有何處可去?”
“我們去找郭督師吧。”
“找郭之奇?”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一人如此,兩人亦是如此:“那還不如去找陳凱呢。”
確實,郭之奇和連城璧相交多年,私交上面很是不錯。除此之外,他們都是永歷朝廷的下派官員,都是粵西文官集團的成員,現在連城璧死了,郭之奇必然是最為憤怒的。不把他們拉出去明正典刑了,那都算是理智的了。
這分明就是一個死胡同,奈何那個聲音卻并不這么看:“這時候,郭督師怕是更忌憚陳撫軍,而不是咱們這些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