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遇上陸臣衣時,夏乘風總是仗著自己皇嗣的身份,給陸臣衣下絆子。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找回他身為皇子的尊嚴。
陸臣衣輕輕嘆了口氣,對夜無道:“夜無,我回京以后的脾氣是不是太好了些。”
“怎么是個垃圾,就想踩我一腳。”
陸臣衣眸色狠厲,聲音漸冷:“他們是不是都忘了,我的劍下,從不留活口。”
看來這些人的野心越來越藏不住了。
夏乘風一向瞧不起夏連景,這次竟然愿意和他聯手除掉自己。
撕去了清冷仙人的外衣,他眉間含煞,身上散發著從尸山血海中養出的殺意。
襯得眉眼下的殷紅小痣越發鮮艷。
濃烈得如同一滴血。
此刻,他看起來再沒有半分矜貴清雅的貴公子氣質。
像個將生死玩弄在股掌之間的妖。
夜無默不作聲。
陸臣衣道:“將證據都交給小五,聯絡上皇上派來的禁衛軍,包圍城主府。”
“我去將瓷瓷接出來。”
夜無低頭稱是,飛身離去。
-
陸臣衣回到城主府。
證據清晰,沒有再虛與委蛇的必要。
他準備將溫瓷帶出去以后,再捉住祁林城主。
聯合禁衛軍查抄城主府。
結果等陸臣衣回到房間,卻沒看見女孩子的身影。
他心下一緊,發現了桌上的紙條。
陸臣衣一目十行。
紙條瞬間在手心里碾成碎粉。
他抬眼,墨眸中殺意肆虐。
陸臣衣很久沒有這般動過怒了,上次還是在北疆的時候。漠北的軍隊屠殺了一支村落,包括嗷嗷待哺的嬰兒。
他隨手抄起三少爺房里用來收藏的一把劍,在府門口碰上剛剛下馬的祁林城主。
祁林城主見他臉色不對,皺眉問道:“兔崽子!你帶著劍干什么?這是又要去哪兒!”
陸臣衣奪過馬韁,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馬。
馬背上的人身姿筆挺,居高臨下。
分明是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卻有十分陌生的眼神。
獨屬于位高權重者,睥睨天下的淡漠:“滾開。”
被他氣勢所震,一時之間竟然無人敢去攔,直到陸臣衣騎著馬的身影飛馳遠去。
祁林城主才怒氣沖沖地吼道:“反了天了!這逆子什么態度!”
……
……
陸臣衣很快趕到了紙條上所提及的地點。
正是祁林山向東不遠的一片小樹林。
他勒住韁繩,將馬拴在一棵大樹前。
來的路上,陸臣衣仔細分析過那張紙條上的信息。
筆跡雜亂,應是匆匆寫就。力透紙背,是個男人。
字跡堪稱粗糙,短短十來個字就錯了三個,說明是沒什么地位或者家貧的人,接觸到的教育非常有限。
提及讓祁三用他的私庫來交換,說明不是為了陸臣衣而來。既是求財,溫瓷的性命應當暫時無憂。
敢闖進城主府,以這種冒險的方法求財,多半是亡命之徒。
陸臣衣瞬間鎖定了目標——祁林山匪。
他輕笑,眸色很冷。
當初一整個山寨他都不怕,如今一個或幾個流竄匪寇,又怎會放在眼里。
他只擔心溫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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