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有些肥胖的身軀半跪在地上,被那一道氣機壓的死死的,仿佛泰山壓頂,根本不能挪動半步。
眼看那道身影消失不見,大掌柜傾盡全力,向前挪動一步。再接著,這股氣機仿佛對大掌柜還能挪步有所不滿,頃刻間又變重許多。
頓時,大掌柜雙膝一軟,硬生生的又跪了下去。
咚!
地面隨著大掌柜的一跪,立馬出現兩個凹槽。
大掌柜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嘴角有猩紅溢出,一字一鈍,顯得極為吃力“快、追!”
身后,老鴇子接下那十把靈力所化長劍的攻擊。十把劍在失去主人的控制和輸送靈力下,終歸是死物,不消片刻便隨風消失。
“不知哪位前輩駕臨我春宵樓,還請手下留情,現身一見。”
老鴇子聽到大掌柜的話,并沒有直接起身去追,而是目光四處搜尋。他不是傻瓜,大掌柜的手段她知道,能讓這個和自己搭檔十來年男子毫無還手之力,就是再加上自己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而且,看這情況,那人似乎是在幫那兩小子逃走,若自己這時候去追,豈不是自尋死路?
她可還沒自大到可以越階挑戰神魂境強者的地步。
二樓上,三號包廂的樓臺,一群人站在樓臺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群人臉色一致,皆是驚駭。
能讓兩個在元丹境界上侵淫多年的武道前輩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場面可是罕見。
楊凡心中猜測,最起碼也是神魂境界強者出手了。
神魂境強者可不多見,整個云紗城也就那么兩三位。其中聲名最盛的就是云紗城主秦漢,而余下的一兩位也都是各自家族老祖級別的人物。
呆滯片刻,杜白心中就有了猜測,云紗城杜家長子可不是楊松那種酒肉紈绔可比,今天的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那兩個年輕人應該也不是如他們口中所說,是來自小地方的小家族的公子。
難道這一切和他們有關?
杜白雖然是紈绔了些,可腦子不笨,他可還沒見過哪個小家族的少年敢在春宵樓鬧事,更沒有見過哪個神魂境界強者會平白無故幫兩個小子出頭。
那兩小子多半身份了不得!
杜白心里又有些懊悔,若是剛才幫那兩個小子一把,不說別的,結個善緣。以后就有很多可能。
旁邊包廂內。
那年輕人再沒有之前的氣定神閑,他直身站立,炯炯有神的眸子中流放著震驚,剛才那股氣機厲害程度,他就只在他父親的那里感受過,他一百個可以肯定,釋放這道氣機的人已經到了神魂境。
和他父親一個層次。
只是云紗城那幾個神魂境,他都見過。而剛才這道氣機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像那幾人所為。
身旁,福祿小聲的問道“少爺,剛才那是...”
他雖然不懂武道,可當看見那大掌柜瞬間的奇怪舉動,聽見老鴇子的話語,和自家少爺的反應,就知道出了意外。
年輕人目光如炬,點頭道“是神魂境。”
福祿頓時驚的張大嘴巴,自小在城主府長大的他自然知道神魂境。那可是和城主大人同等的存在。
福祿戰戰兢兢的問道“少爺,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春宵樓有此等人物進城,按道理來說城主府應該知曉。”年輕人目光四處打量片刻,仍是一無所獲。
他臉色鐵青的搖搖頭,剛才那股氣機突然出現,現在又分散于整個春宵樓,本來想著追尋氣機找尋此人,現在看來根本行不通。
這是境界的差距,哪怕他現在已經是元丹境巔峰,但只要還沒跨過那道門檻,這種差距就依然存在。
年輕人目光凝視遠方,片刻后突然輕笑道“竟然敢當著這么多人面拿我城主府的規矩不當一回事兒。我倒是很有興趣,想看看你究竟是誰!”
身旁,福祿臉色一白。已經很久沒見過自家少爺露出這種表情,搞的自己都快忘了。
少爺發怒了。
老鴇子的聲音落下許久,四周仍是空蕩蕩的,落針可聞。地面上還保留著之前群人逃跑和打斗時留下的滿地狼藉。
在李白離開片刻后,那仍被氣機壓制死死的大掌柜已經開始喘著粗氣,身軀也開始顫抖起來,這分明已是到了堅持不住的關頭,再過一會兒,恐怕就要直接被壓趴在地上。
而就在這時,大掌柜忽然身軀一松,那道氣機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沒了這道氣機壓制的大掌柜頓時倍感輕松,當即晃晃悠悠的起身。也不管那人還在不在,憑空拜了一拜,咬牙沉聲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片刻之后,還是沒有反應,大掌柜這才對老鴇子說的“走,咱們去趟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