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小娘子她如何說”
“道是蕭侯治下百姓安居樂業,舍妹這般心性與之亦能相處甚歡,可謂頗為投緣了。”
“哦相處甚歡不知是哪一種相處甚歡”
太子目含好奇,忽然滿臉的八卦之色須知蕭侯不近女色的傳言已久,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吉南弦輕咳一聲“應只是字面意思罷”
沒聽到想聽的,太子有些失望,很快卻也笑起來“吉小娘子的性子吾是知道的,能與其投緣之人,必然也是個妙人了”
再落子之時,忽而道“就私心而言,吾并不懷疑蕭牧的忠心。”
這干脆到稍顯“天真良純”的話,讓吉南弦頗感意外“殿下與定北侯有過交集”
“不,只三年前其入京領賞之際,吾曾見過一面”太子笑了一聲,道“說來的確古怪,正因這一眼,便叫吾覺得十分合眼緣。”
吉南弦愈發驚訝了,旋即不知想到什么,也目露笑意“據舍妹所說,這位蕭侯樣貌俊美,堪比神仙”
“倒也對”太子笑著道“如此樣貌者,任誰見了,怕都會覺得合眼緣了看來吾也只不過是塵世間一膚淺之人罷了。”
話音落時,唇角笑意也變得淺淡凝滯了。
再望著眼前的棋局,只覺恍惚周身事物變動,時光瞬移,面前與之對弈者,也變幻了模樣
一聲仿佛從昔年傳來的喚聲在耳邊響起
殿下,該你了老規矩,拖延至十息未落子,可就算認輸了
太子望著他,笑了笑。
若論生得好看,少不得就要提一提他面前坐著的這位少年郎了。
少年不過十四五歲,已有冠絕京師之名,本就生得一幅頂好樣貌,又因出身鼎盛武將之家,灌溉出一身蓬勃英氣,眉宇間意氣風發,如初升朝陽般奪目。
那個自幼習武,打馬穿過繁華的東長安街,錦衣佩劍,任誰見了都要稱一句“時小將軍”的少年這世間,再也尋不見了。
或者說,當年那四位形影不離的少年,皆尋不見了。
四人先后去其三,僅還在這世間活著的一個他,也早沒了昔年模樣。
“殿下”
吉南弦的聲音,讓太子自往事中抽回神思。
棋子落在棋盤之上,發出“啪嗒”一聲輕響。
吉南弦正思索著方才這位太子殿下的異常之時,只聽對方又拿難掩好奇的語氣問道“南弦,方才你說令妹夸贊蕭侯樣貌堪比神仙她還說了些什么,能否給吾展開講講”
吉南弦“”
天色將晚,姜正輔出宮歸家,剛下了轎,跨進府門內,便習慣性向迎上前的家仆問道“姑娘今日如何可有按時吃藥用飯”
“回郎主,姑娘一切皆好,聽內院女使說,今日胃口也不錯,早早用了晚食,此時大約已歇下了。”
姜正輔微放心了些,點頭道“近來天寒,飲食起居,讓底下的人都務必仔細伺候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