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立冊不立冊的我哪里懂這些”苗母先是說了句實話,緊接著道“當初都交給她去辦了,誰知她暗地里動這些手腳她果然早就存了要霸下我們苗家鋪子的野心了”
衡玉提醒道“多說無益,一切以官府文書為準。”
聽到這里苗母再坐不住了,爬坐起身叫道“可當初鋪子開起來時,就是我出的銀子這鋪子理應就得是我的”
“不是母親出了銀子。”苗娘子聲音格外平靜地道“是我向母親借了銀子,當初還找了中間人立下了欠條,那些銀子,我早就還干凈了。”
立欠條是母親提議的,說只是走個過場。
而她彼時不想被人看輕,本也沒想過要白拿家中銀子,所以立的也很干脆。
如今她很感激自己的干脆,母親的“走個過場”。
“你胡說”
苗母胸口劇烈起伏著,還要再說時被衡玉打斷“若再胡攪蠻纏,便可定下訛詐之罪,報官處置。”
已經對圍觀百姓交待明朗之事,就無須再多費口舌了。
“你們根本就是仗勢”苗母話到一半,被方氏一把拉了過來。
“大嫂別犯糊涂,這可是蕭侯爺”方氏不安地低聲勸道。
苗母卻平復不下來,魔怔了般道“不行,這是我苗家的東西,我孫子的東西我今日就是撞死在這里,也不能叫這白眼狼得逞”
她渾身發著顫,想要掙開方氏撲向苗娘子,然而剛掙扎了片刻,就兩眼一翻白昏厥了過去。
喪子之痛與沒日沒夜的算計,早就將人耗得沒剩多少力氣了,尤其方才又出了那么一出極考驗體力的殺招
“大嫂”
方氏忙將人扶抱住,內心卻松了口氣。
“原來是大嫂弄錯了,竟是如此內情,都是誤會,誤會”苗家老二趕忙解釋道。
“是啊,大嫂可能也是因為慶林的死,受了打擊,有些糊涂了”方氏朝侄女道“少婷啊,你和這位柳先生的親事,我們也是沒意見的待你娘醒了之后,我定會好好勸一勸她的”
“不必了。”苗娘子冷冷道“此事無需你們同意。”
“這少婷,都是一家人,誰家還沒吵過嘴呢”
“都消消氣”
那些親戚們七嘴八舌地勸起來。
看著那些眼看算盤落空,且見她“攀了高枝兒”,又有蕭侯在場撐腰,因此都變了張臉的親戚們,苗娘子無聲冷笑。
“你們都不必勸了,也不必演了我沒那么大的氣量,今日既鬧到這般地步,就再沒有修好的可能。今日凡在場者,我都一一記下了,從今后,這間包子鋪不歡迎你們任何人。”
方氏臉色一變“少婷,你這”
苗家老二臉色難看地扯了扯她“行了,走”
一行人從人群中擠出來,帶著昏過去的苗母狼狽離去。
圍觀的人群很快被蕭牧身后的近隨們疏散。
不疏散也實在不行,熱鬧看完了還不肯走沒法子,拜佛么。
“侯爺發現了么”看著那些人離去的方向,衡玉似有所指地對蕭牧道。
“嗯”蕭牧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