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了么看起來倒要稍年輕個十來歲”印海道“佛門輩分,不論年紀高低,他當年是拜了我師兄為師,依照輩分,不正是我的師侄”
“”嚴明費力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既是你師侄,找了這般久,你竟不知他便是白神醫”
“他自稱姓朱,并不曾透露過自己會醫術”印海也難得震驚了一把,甚至不確定地問衡玉“吉畫師,會不會找錯人了”
“應當不會有這般巧合。”衡玉分析道“他既假死離開幽州,更換身份隱瞞姓名便在情理之中。且神醫早已不愿行醫,不肯透露倒也正常。比實際年紀看起來要年輕些,也極吻合,且還有一點”
少女說著,眼神逐漸肯定“好吃懶做,的確是神醫本人了。”
“虧得你此前還看了這些畫像,險些誤了大事”嚴明一時既覺激動,又免不了埋怨起了印海。
印海只覺頗為冤枉“若非今日吉畫師拿出這幅畫來,我先是知曉了神醫有可能在青牛山,又豈能憑空聯想到身邊看似毫不相干之人須知這人有無頭發在,那可是差之甚大的。且你是不知我那師侄,讓他提水喊腰痛,讓他劈柴手不能提,做早課時更是連床也起不來,真乃是”
“行了行了”嚴明顧不上再追究“誰要聽他有多懶,只要能救將軍,那他就是佛祖在世”
衡玉連忙問道“印副將近來同師門可有書信往來可知白神醫當下是否還在寺中修行”
“師父來信已是數月前之事了,人應當是還在的。”印海轉著佛珠,思忖著道。
嚴明“應當”
印海輕咳一聲“師父于信中多少有些想讓這位師侄下山歷練之意”
衡玉聽懂了這委婉背后的含義。
大約是不堪其懶,難以忍受,想要將這白吃白喝之人掃地出門的意思了
“不過此一點應無需擔心,我這師侄沒別的長處,唯獨臉皮夠厚,想來師父的打算應當也未能順利施行。”印海客觀評價道。
衡玉贊同點頭,旋即問“自營洲前去青牛山需多久路程”
印海“來回少說也要二十日。”
“那便耽擱不得了”嚴明緊張無比“速去,立即使人快馬加鞭速去相請”
又道“可否勞煩吉畫師寫一封書信帶去神醫既與令祖父有故交,見到書信,必愿相幫”
衡玉卻是搖頭。
“神醫性情古怪,且出家隱居多年,說不準當下是否還愿意再牽扯進這些塵事之中”
“那”
“且也無需如此麻煩。”衡玉道“直接將人綁來即可,省時省力,一切等見到人之后再說。”
“”嚴明張了張嘴巴。
這合適嗎
畢竟有求于人
“甚妙此法甚合我那師侄的脾氣”印海贊成道“我這便去安排此事。”
嚴明“行吧。”
印海走出藥圃,望著那輪朝陽,手持佛珠念了句“阿彌陀佛”,自語般感慨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師父當年命我下山助貴人救世,果真處處皆有機緣在。”
藥棚前,衡玉緩緩松了口氣。
雖說時間緊張,但至少那些不確定統統已被排除,無論如何,白神醫的下落終于明確了
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只需等消息即可。此一刻的她,是盡力之后的安定和放松。
“多謝吉姑娘”嚴明躬身深深施禮“此番吉姑娘相助之恩,嚴某必當銘記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