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蕭牧態度平靜,未見發怒跡象,廳內的緊繃之感頓減。
又隨著裴定一句“下人辦事不力,驚擾了諸位,裴某在此敬各位一杯以賠不是了”,四下便很快恢復了熱鬧。
“伯母,我想出去透一透氣。”衡玉與蕭夫人說道。
蕭夫人聞言深深看了少女一眼,笑著點頭道“去吧去吧不著急回來。”
于是,衡玉在翠槐的陪同下離席而去。
出了宴客廳,衡玉望著籠罩在夜色中的刺史府,只覺這偌大的刺史府外在的威嚴之下,于細節處卻顯布局精巧雅致,仍可見幾分士族清貴氣在。
而一般如此布局的院落,客院的方向必然是在
衡玉往東面看去。
裴府管家態度恭謹地將蕭牧帶到了客房內“侯爺請稍坐歇息片刻,小人這便使人去取衣物來”
蕭牧頷首,站在屏風旁,似乎并無坐下的打算。
管家也不敢多言,行禮退了出去。
蕭牧身側的近隨戒備地壓低了聲音“侯爺,他們”
“靜觀其變。”蕭牧看著布置清雅的客房,道“你暫且去外面守著。”
“可侯爺”近隨有些不大放心。
侯爺的身體并非真的“痊愈”,若有突發狀況
“本侯自有分寸。”
近隨唯有應“是”,退了出去。
不多時,即有叩門聲響起,蕭牧道了聲“進”,客房的門遂被推開了來。
“婢子參見侯爺。”
一名系著披風的女使走近行禮,聲音透著渾然天成的嬌軟,手中捧著的朱漆托盤上是嶄新的男子衣袍,疊得卻不甚整齊這顯然并非疏漏,而是進來之前曾被近隨檢查過。
那女使行罷禮抬起頭之際,露出一張白皙嬌美的面孔。
她將托盤放在桌上,走到蕭牧身前,半低著頭,伸出柔弱無骨般的雙手,就要撫上蕭牧的胸膛,邊輕聲道“婢子伺候侯爺更衣。”
然而那涂著蔻丹的纖纖十指還未來得及碰到對方,便被對方隔著衣袖攥住了一只手腕。
女使一驚,忙抬頭看向面前之人。
這也是她進了客房之后,第一次敢正眼看向那人。
而此時只一眼,便覺呼吸大窒。
“”
向來自詡絕色的女使微微瞪大眼睛,眼底現出一絲懷疑人生之色。
試問該如何色誘一個長得比自己好看的人
現場等,挺急的
“侯侯爺,您弄疼婢子了”女使不知是出于羞慚還是其它,一時間紅了面頰。
“是你險些弄臟本侯的衣袍了。”蕭牧面無表情地糾正道。
“”女使面色不住地變幻著。
蕭牧將她的手松開。
不會武功
“侯爺,婢子只是想伺候您更衣”
蕭牧打斷了她的軟語“這也是裴刺史的安排嗎”
女使聞言再繃不住,面色一白便跪了下去。
而這下跪的瞬間,那本就系得不甚緊的披風系帶散開了來,露出內里過于單薄清涼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