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沒開竅的小丫頭就是遲鈍。
定了親的吉吉,頭一回在翠槐面前占據了智商高地。
衡玉拿手指輕輕戳了戳手心里托著的那光滑圓潤的金兔子,頰邊現出了淺淺梨渦。
“對了,侯爺還送來了這個呢。”吉吉拿起桌上的一只瓷瓶。
“這是何物”衡玉問。
“說是每日涂抹可消凍瘡,且不會留疤呢。”
衡玉“”
又是凍瘡。
昨夜被那廝取笑生凍瘡的畫面還在眼前,竟叫她一時分不清對方是出于關心還是借機取笑。
由此可見啊,做人當真不宜太欠,否則做好事也是會遭人誤解的。
“姑娘,要婢子幫您涂上嗎”
衡玉對鏡左右數了數臉上那三四處凍傷的痕跡,點了頭,朝著吉吉乖乖仰起了臉。
“衡丫頭可收拾了”蔣媒官從外面走進來,打扮得頗招展,額間花鈿精致艷麗。
蕭夫人一早便使人來傳過話,晚間侯府會于膳堂設宴,邀了她和衡玉一同過去。
“昨個兒一整日也沒瞧見你的影子今日初一,說什么也得好好捯飭捯飭。”蔣媒官上前來替衡玉挑選首飾“這個好,東珠最襯你了再拿這只瓔珞來配”
聽著蔣媒官在耳邊喋喋不休,衡玉也不覺得不耐煩,而是跟著一同認真挑選起來。
這般年紀的小姑娘沒有不愛美的,且人的心情好了,待瑣事之事便也有了興致。
待衡玉和蔣媒官來到膳堂指使,堂中已十分熱鬧。
印海嚴軍師王敬勇他們都在,白神醫安坐上座,蘇先生一家也被請來了,大家說著話,氣氛隨意融洽。
臥床一整日的蕭牧也過來了,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
見衡玉進來,他舉目看過去,四目相接之間,蕭侯不甚自在地移開視線,端起了一旁的茶盞。
衡玉見狀于心底輕“嘶”了一聲這必是知曉了那日她在白神醫跟前扯下的狂言了
她本是有些心虛的,然而坐下之后,屢次撞上他的視線,皆見他反應頗不自然,偏又強撐著不肯叫人看出異樣正所謂欺軟怕硬乃人之常情,如此之下,衡玉反倒收起了慫心,并于其中覺出了幾分妙趣來。
幾盞酒進了肚子里,便干脆托腮欣賞起來。
一片嘈雜聲中,余光掃見今晚衣著首飾格外精致好看的少女粉腮微醺,笑微微看過來的模樣,蕭侯愈發正襟危坐,不敢斜視。
“好,好”印海笑著撫掌。
蕭牧目光如劍便掃去。
“奏得好,奏得好”印海朝那奏琴的樂師點頭稱贊著,仿佛未察覺到自家將軍的死亡凝視。
咳,多疑了。
蕭牧默默將視線收回。
定北侯府這廂氣氛愉悅,同在營洲城內的刺史府中,此刻的氛圍卻尤為焦灼。
“什么定北侯當真沒死”
內書房中,兩位裴家族人聽聞到蕭牧還活著的消息,大失所望地皺起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