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近隨應聲下來。
男人大驚失色:“……齊娘子,事情鬧大了,若有不清不楚的話傳出去,于你的名節也是沒有好處的!”
若真去了官府,丟人現眼不說,單是他家里的母老虎都能把他給撕了!
岳家肯定也會惱怒,他就是靠著岳父的幫襯才得了個活兒做!
他真不該色迷心竅的!
怪不得都說這個齊氏是個掃把星,根本沾不得,誰沾誰就得吃官司!
先是張老二,如今又是他!
聽他一口一個她的名節要緊,齊晴只想冷笑。
名節?
名節是能當飯吃,還是能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變成吉姑娘來救她出火海?
苗娘子說得對極了,名節就是專拿來欺負女子,以及在女子被欺負時還要讓她們閉嘴的陰間玩意兒。
總之這晦氣的東西誰愛要誰要去吧。
男人很快被帶離了此處。
齊晴向衡玉和蕭牧道了謝。
她到底只是個弱女子,遇到此等事說不怕是不可能的,若非吉姑娘和侯爺及時出現,她當真不敢想象能否逃過此劫。
不過……
如此夜晚,吉姑娘和侯爺為何會突然來此?
衡玉與蕭牧互視了一眼后,是衡玉開了口:“不知齊娘子可有空一敘?”
“自然。”齊晴連忙道:“吉姑娘,蕭侯爺,請屋內說話吧。”
蕭牧道:“我在外面等候即可。”
他不便入獨居女子室內,且此事由吉畫師單獨與其相談顯然更為妥當。
衡玉便向他點頭,與齊晴一同進了屋內。
“齊晴請了衡玉在條凳上坐下,倒了杯茶壺里的清水遞到衡玉面前,有些歉然局促地道:“太過粗陋,招待不周,吉姑娘勿怪。”
衡玉雙手接過那粗瓷杯,笑著道:“豈會,娘子所居干凈整潔不提,且所備之物皆極為實用——”
說著,看向門后掛著的東西:“尤其是這面鑼。”
齊晴抿嘴一笑:“皆是吉姑娘先前的提醒——”
此前吉姑娘便提醒過,一人獨居恐不安全,若遇到不可控之事記得定要向鄰里呼救,吉姑娘還告訴她,律法所定:諸鄰里被強盜及殺人,告而不救助者,杖一百;聞而不救助者減一等。
所以盡可大膽呼救,鄰里多半不會置之不理的。
她想著,嗓子到底沒那么好用,于是就備了面鑼,方才她往屋內退,便是存了想敲鑼的心思。
還有——
“為防萬一,我還養了條惡犬防身的。”
衡玉聞言看向湊到了自己腳邊汪汪唧唧的那只毛絨絨的黃色奶團子。
她不由笑著道:“這條惡犬沒數月半載,怕是還惡不起來的。”
齊晴也跟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