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的表情愣了一下,接著笑了笑道:“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死了。這里畢竟不是華夏,華人在美洲生活并不容易。”
“后來被一個老和尚給收養了。”
“年輕的時候冒險受過一點傷,半個身體都被輻射感染了,整條手臂都發生了一些變異。”
“雖然后來換了一對機械義肢,可是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很清楚,那是絕對沒辦法生下后代的,我也不想讓我的孩子帶著殘疾畸變來到這個世界上,干脆便繼承了老和尚的衣缽,自己剃度做了一個和尚。”
“可惜當年沒跟他多學一點東西,那些經文我都不太會,只會一個般若心經。”
“閑著沒事自己還琢磨了一段機械佛教的經文。”
“怎么樣?”
“是不是很有文采?”
蘇子魚點點頭,好似也被他的豁達給感染了,笑了笑道:“確實讓人耳目一新。”
“這個時代還是需要一點精神寄托的。”戒色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團云霧道:“你還別不相信。真的有不少人找我念經超度,不單單是只有華人,就連一些白人黑人都會請我。”
這都廢土末日了。
還能有個和尚就不錯了,別指望著什么清規戒律,想要在廢土時代生活下去不殺生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概兩三個小時后。
一行人的眼前出現了一片占地面積不小的聚集地,看起來像是一個廢棄的城鎮改造的,大災難時許多城市都遭受了核打擊,基本上現在的聚集地都是選的以前比較偏僻的地方,因為核輻射污染的程度會小一點。這個營地的外面是一圈斑駁掉漆的鐵皮圍墻,正門的位置有兩座哨塔,上面站著端槍的守衛,一個是白人,另外一個是黃種人。
“麋鹿營地里面的不少人都是以前從唐人街營地逃出來的。”戒色熄滅了煙頭道:“這里華人不少,有誰找你麻煩可以報我的名號。”
“我在這里還是有點人脈的。”
車隊直接開了進去。
蘇子魚剛剛下車便是不由愣了一下,因為他居然看到了一條手札的紙龍,還有一個有點難看的四不像獅子頭,一些住處明顯是貼著福字,硬是讓他回想起來了曾經過年的氣息。
“對了。”戒色拍了拍腦袋道:“都糊涂了。”
“忘了快過年了。”
“你要是沒什么事情,明天晚上來我這里吃年夜飯,還是有不少人的。”
這時旁邊的一個人笑道:“世界末日都阻止不了你們華人過年……”
“那必須的!”戒色大笑著跳了下來,直接走向了酒館的位置。
真的是要過年了。
蘇子魚看到兩個年紀不小的華人正在擺弄一些春聯,這里的華人確實是有不少,蘇子魚的精神稍微恍惚了一下,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漂泊了多久。
“來一份烤老鼠嗎?”旁邊的攤子上,一個印度裔朝著蘇子魚吆喝道。
他們這是壟斷了烤老鼠的業務嗎?
蘇子魚笑著搖搖頭,直接轉身朝著武器店的方向走去,不過他倒是真的有點餓了,走在路上可以聞到一股濃郁的烤肉香味,不是街邊攤那種,更像是認真烹飪的烤肉,應該是他們口中的烤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