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點了點頭,吩咐手下繼續尋找老楊,然后瞧向方承天,滿臉關切地道:“方小神醫,楊老丈不在,誰來熬藥呢?”
他以為方承天的藥,需要老楊那樣的人才能熬,竟將這一屋子的大夫給忽視了。
“我來熬吧!”
“我也可以。”
“小神醫要熬的藥,并沒有什么難度,我也會。”
......
頓時,眾大夫毛遂自薦起來。
“我來!”
突然,一個明朗的聲音驀地響起,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眾人不由尋聲望去,只見營帳外站著一個身軀偉岸的中年男子。
“李大哥,你怎么來了?”方承天疑惑地瞧著李向榮向自己走來,驚訝道,“我師父呢?”
這個身軀偉岸的男子正是李向榮,他徑直走到方承天跟前,抱拳道:“少爺,是老爺讓我來的。”
說著,他附到方承天耳邊,低聲道:“老爺聽到衛兵說朱將軍被你治得中毒吐血了,有些擔心你,讓我來照看下。”
方承天心中一暖,微笑著對李向榮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李大哥幫我熬一下藥!”
說完,他便拿起剛送來的茶葉、白薇以及甘草,好生檢查了一遍,然后遞給了李向榮,道:“請李大哥將濃茶湯和白薇水煮出來。”
李向榮點了點頭,拿著藥直奔帳外去了。
王子陽瞇著眼睛,瞥了下方承天道:“方小神醫,將軍的毒,你有幾成把握?”
方承天回看了王子陽一眼,面色凝重地道:“沒有把握!”
王子陽皺起眉頭,緩緩道:“你說將軍中了草烏的毒,可我們軍中的藥房中,根本就沒有備得有草烏,你說這草烏從哪里來的呢?”
“嗯?!”方承天拿著銀針的手忽然一頓,緩緩站直身子,瞧著王子陽,淡淡地道,“王神醫似乎話中有話,你若有什么想說的,不妨直言。”
王子陽沉思片刻,道:“我只是和方小神醫有些不同的看法罷了。”說完,他又不說話了。
方承天見他又賣起了關子,故作疑惑道:“哦?王神醫有什么看法呢?”
這一番話,頓時勾起了眾人的興趣,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
就連朱存也皺起了眉頭,瞧瞧方承天,又瞧瞧王子陽。
王子陽微笑道:“我覺得朱將軍并非中了草烏的毒。”
“哦,王神醫有什么高見?”方承天笑了,饒有興趣地瞧著王子陽。
他本就有些懷疑王子陽,可是他又有些想不通,藥材是他親自配的,藥是老楊親手熬的,王子陽自始至終都在一旁觀看,根本就沒有見他動過任何手腳。
“難道是楊老丈?”方承天剛想到這個可能,又將其否了,因為楊老丈若是要對將軍下毒手,早就做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而在場的人之中,只有王子陽處處與自己作對......
“莫非是王子陽讓楊老丈動的手腳?可是王子陽除了起先喝叱楊老丈一句外,再也沒有和楊老丈說過話,也沒有出過營帳.....”
方承天連續想了好幾種可能,卻又都被他否了。
這時,王子陽笑了笑,緩緩地道:“我在想......是不是方小神醫你的藥方有問題?若是方小神醫信得過我們,便將各種藥的份量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析分析。
說著,他頓了一頓,掃了眾人一眼,朗聲道:“各位都是大夫,都應該知道只有找準了朱將軍的病根,才能對癥下藥!我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