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微微一笑后,都坐了下來。
這時,玄塵瞧了瞧楊一凡,問道:“楊將軍,城中感染疫病的百姓,大概有多少人?”
楊一凡起身抱拳道:“稟神醫,我能搜到的疫病百姓,都隔離出城了,可數十萬百姓,我軍中將士有限,仍有許多疫病百姓藏了起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對了!”說著,他突然瞧了眼門外的裴思詩,嘆道,“雖說外面那美人乃是我軍俘虜,可她自從昨天進城到現在,日夜不休地治療城中百姓,軍中有幾個腦袋紅腫的兵卒,還真讓她給治好了,要不我讓她給神醫說說?”
玄塵不由瞧了方承天一眼,笑道:“那便有勞楊將軍了!”
楊一凡點了點頭,竟親自走到裴思詩身旁,笑道:“姑娘,神醫想問你一些問題,請隨我來!”他雖然逼問過裴思詩的姓名,可裴思詩卻未告訴他。
他又不愿對一女子施刑,因此一直以姑娘相稱。
裴思詩瞧了瞧屋中的方承天,輕輕“嗯”了一聲,隨楊一凡進了屋。
她一進屋,便向玄塵施了一禮,盈盈道:“小女子裴小小有禮了,請問神醫想問什么?”不等方承天他們開口,她竟先自報了姓名,只不過她報的名字卻是假的。
似乎她在擔心方承天先喊出了她的姓氏!
玄塵怔了一怔,笑道:“裴姑娘不必多禮,還請你給承天說一下你救治的病人情況吧!”說著,他指了指旁邊的方承天。
裴思詩又朝方承天施了一禮,緩緩道:“小女子接手過三種不同的疫病,第一種是大頭熱瘟,小女子開了藥給病人服后,有所好轉,另一種是熱疫癥,小女子雖能診斷出來,卻不知如何用藥為妥,而第三種疫病是什么,小女子到現在也未診斷出來。”
“大頭熱瘟......熱疫癥?!”方承天面色一驚,“看來城中疫病不止一種!”
裴思詩點了點頭:“據小女子所知,至少三種以上!對了,那幾個患了大頭熱瘟的病人,小女子也只是暫時壓制住了他們的病情,若找不到合適的診治方法,恐怕很快便會復發。”說著,她的神色有些著急。
方承天皺著眉頭,緩緩坐下,問道:“裴姑娘,請說下你是如何醫治大頭熱瘟的?”說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裴思詩。
他望著她憔悴的面容,不由暗嘆一聲,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裴思詩卻并未注意方承天的變化,只顧皺著秀眉,一邊數著手指,一邊說道:“小女子用的藥方是,玄參一兩,板藍根、連翹、浙具各五錢,丹皮、昆布、僵蠶、川連、皂角刺、海草、法夏各三錢,橘紅八分。”
方承天點了點頭:“裴姑娘用藥倒是沒什么大的問題,只不過想要治愈大頭熱瘟,還得稍調整一下藥方。”
裴思詩眼前一亮,施了一禮道:“請公子教我!”
方承天笑道:“裴姑娘只需在藥方中加入人中黃三錢、蘇荷兩錢、升麻八分,輔以燈心草爆火角孫穴,便可治愈大頭熱瘟!”
裴思詩沉思片刻,面色一喜,盈盈道:“公子醫術高明,小女子佩服萬分,我這就去開藥......”說著,她便轉身往門外走去,連楊一凡都不曾看一眼,竟忘記了自己還是個俘虜。
方承天起身喊道:“裴姑娘留步!”
說完,方承天瞧向玄塵,抱拳道:“師父,趁天色尚未黑定,弟子想去看看那些疫病患者。”
玄塵點了點頭:“去吧,你自己當心些。”
方承天笑了笑,便追到裴思詩身旁,低聲道:“裴姑娘,我隨你一道前去。”
裴思詩俏臉微紅,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