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凡很生氣,拉長著臉,緊咬著牙,還不斷抽著粗氣。
他沒辦法不生氣,重騎營被王麻子帶成這樣,可以說完全失去戰斗力了!
重騎營的裝備,全是從唐軍兵器庫中搶出來的,可以說是當世好的裝備了,如今被這一群人糟蹋得不成樣子了。
盔甲沒有光輝了,長槍也銹了……
他站在看臺正中,目光似電般從臺下將士身上掃過,不由頻頻搖頭。
王麻子大聲道:“都給老子站好了,楊將軍有事給你們講!”
眾將士又隨意的動了動,隊形依舊雜亂不堪。
楊一凡上前一步,淡淡地道:“本將軍今日前來,主要是宣讀大將軍的敕令,從今日起,重騎營便由方校尉帶領,你們以前怎么樣,本將軍便不追究了。但從今往后,你們可好生記往了,若是還這樣懶懶散散,不服從方校尉的命令,那就小心本將軍的軍法無情了!”
說著,他雙目猛地一張,如刀般掃過臺下眾將士,目光十分凌厲,然而眾將士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仍然一副慵懶的模樣。
楊一凡不禁暗暗嘆了口氣,這重騎營怕是不好管呀,看來得好好整頓下了!他又皺了下眉,繼續道:“下面,有請方校尉說幾句!”
沒有掌聲,也沒有歡呼聲!
方承天緩緩向前走了兩步,干咳兩聲,大聲道:“可能兄弟們還不認識我,我叫方承天,奉大將軍敕令,從今日起掌握咱們重騎營!我呢,原本是個大夫,相信你們有些人肯定認識我師父,我師父便是玄塵神醫!”
楊一凡一聽他自揭老底,頓時心都涼了半截,方承天這樣一說,那些大頭兵怎會服他呢?
臺下也躁動起來,三三兩兩交頭接耳,只不過他們聲音壓得很低,而且聲音很雜,臺上聽著就像有一群蒼蠅一般,“嗡嗡”響個不停,至于說的什么,根本分辨不出。
“兄弟們肯定很奇怪,我一個大夫,為何大將軍卻要授我這校尉之職,其實本校尉也有些疑惑,我雖然讀過兵書,但這統兵還真是頭一回。為此,我昨夜想了一晚上,終于想明白了。”
方承天目光一掃,臉上浮起一絲笑容,道:“我這人除了看病救人,一無所長,但有兩點卻讓我能夠勝任這校尉之職,一是心善;二是謹慎!”
楊一凡迷糊了,謹慎還好理解些,但這心善……俗話說慈不掌兵,婦人之仁只會誤了大事。
王麻子咧著嘴,抄著手瞧著方承天,一臉的譏諷之色。
臺下也傳來了譏笑之聲。
方承天瞇了瞇眼,不以為然,似乎早就知道眾人會有這樣的反應一般,繼續說道:“當然,我說的心善,并不是婦人之仁,而是對你們的善,每位將士的性命,在我方某人眼中,那都是十分珍貴的,我都會非常愛護!”
他微微一頓,沉聲道:“我對你們善,不代表我對你們慈,從今日起,我會隨時讓你們集合練兵,不僅白天練,晚上也練,所以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
頓時,臺下傳出一陣不滿之聲。
“什么?晚上訓練,瘋了吧?!”
“就是,真當我們都是鐵打的嗎?”
“一個什么都都不懂人,也敢來統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