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凡有些擔心,擔心重騎營嘩變!
那些將士的目光中,怒氣越來越重,一個個盯著方承天,似要將他吃了一般。
楊一凡不由走近方承天身邊,低聲提醒道:“方校尉,你初次上任,下馬威是必須的,但也別過頭了,不然這些將士嘩變了,可不好收場!”
方承天瞧了瞧臺下的將士,搖了搖頭,苦笑道:“嘩變?楊將軍,若他們真敢嘩變,我只會高興,至少證明他們還有血性!可是,我就怕他們連嘩變的勇氣也沒有,你看看他們,雖然一臉的怨氣,可卻沒有一絲膽氣。”
楊一凡又仔細瞧了瞧臺下的將士們,果然一個個都縮著脖子,雖然目光兇狠,卻只是一只只紙老虎罷了!他不禁對方承天又高看了一眼。
方承天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丟給臺下的王麻子,道:“這藥對他的傷很有好處!”
說完,他淡淡一笑,指點著那邋遢大漢,大聲說道:“剛才本校尉和大家說到心善,諸如大家所見,本校尉打他其實便是心善的體現!”
“嘩~~~”臺下頓時一片嘩然,把人都打成這樣了,竟然還敢說這叫心善?!難道就因為打了人,再給一瓶療傷藥?
方承天見眾人一副吃驚無比的表情,嘿嘿笑道:“本校尉知道你們不相信,那本校尉問你們,當兵最大的危險是什么?”
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死在戰場上了!
眾將士十之**都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大伙兒才見識了方校尉的毒辣,沒人敢再頂撞他了,都悶著不說話。
方承天掃了眾人一眼,自問自答道:“自然是戰場上隨時可能降臨在諸位身上的奪命刀劍!不同意本校尉說法的可以站出來。”
沒人站出來,也沒人出聲。
方承天笑了笑,道:“而在戰場上,一個人能打得過千軍萬馬么?所以說戰友最重要,只有大家團結一心,聽從號令,才能不死而斬敵于馬下,我們才更容易活下來。”
說著,他指了指那邋遢大漢,道:“而他剛才干了什么,大家都有目共睹!哼,詆毀上級,打擊上級威嚴,那便是破壞軍法,讓本校尉的號令成為一紙空文,真到了危險時,本校尉命令你們逃跑,你們還會聽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本校尉的所有命令你們都不會聽,可這樣一來,我們營便等于群龍無首,一盤散沙的軍隊還有戰斗力可言嗎?!豈不是統統變成了敵人砧板上的魚肉?最終難道不是害你們的性命?!”
說著,他目光冷冷掃過眾將士:“現在你們說說,本校尉杖責他,讓他認識到尊重上級的重要性,是不是心善?”
被方承天目光掃到的將士,都默默垂下了頭。
這一打一說,已經深深震住在場將士,一開始鬧鬧哄哄的他們,此刻已經變得鴉雀無聲。
原本站得歪歪斜斜的人,不知何時變得筆直;原本精神萎靡的人,也精神飽滿……
“想必現在大家對我已經有所了解,那就再說說本校尉的規矩!”
方承天點了點頭,非常滿意將士們的改變,豎起兩根手指道:“很簡單,就兩點:一是練兵嚴!我說過,本校尉是個大夫,心比較善,所有跟著我的兄弟,我都希望你們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