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騎營眾將士剛見識了方承天的義,很快又見識到了方承天的狠,或許也正是因為這股狠勁,才令重騎營脫胎換骨。
那些傷勢較輕的重騎營將士,竟然才休息了兩三個時辰,便開始訓練起來。
看著他們練完體能練馬術,練完馬術又開始實戰對抗,那拳拳到肉的場景,直令驍騎營眾將士驚訝得合不攏嘴。
一路上,不管是行軍,還是停下來休息,驍騎營眾將士始終隔著重騎營五六十丈距離。
方承天率領著重騎營走走停停,幾十里路,竟比驍騎營來時還要慢上許多,整整走了一天,直到夕陽西下,陽翟城才遙遙在望。
李大牛對于如此慢的行軍速度非常不解,忍到此時,實在是忍不住了,策馬來到方承天身旁,低聲道:“方校尉,為何今日行軍如此之慢?何不早早到了陽翟,好找楊將軍為咱們主持公道呀!”
方承天輕笑道:“若是楊將軍還在陽翟,你說昨晚來支援我們的人,還會是王麻子他們嗎?”
李大牛皺眉思索片刻,恍然道:“對啊!楊將軍知道那王麻子與你不對付,肯定不會派王麻子來支援......”
他忽然一頓,驚道:“那......楊將軍既然不在,咱們去了陽翟,誰又替我們作主呢?”說完,他一臉的擔憂之色。
高士元搖了搖頭,笑道:“李兄不用擔心,方校尉早有安排......”
“我怎能不急呢?”李大牛直接打斷高士元,急道,“別人不知道,難道你我還不知道黃大將軍與咱們王大將軍有些不合嗎?如今咱們又將黃大將軍的人給綁了,楊將軍又不在,王麻子肯定會找來他的靠山,到時候是是非非又豈是你我講得清楚的?”
“嗒嗒嗒~~~”
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前方傳來,李大牛抬頭一望,只見一輕騎正疾速奔來,他皺了皺眉頭,不由握緊了馬背上的刀柄。
高士元笑了笑道:“李兄不用緊張,自己人!”
“自己人?”李大牛疑惑時,那輕騎漸近,他面色轉喜,大笑道,“原來是左宗佑那小子呀,哈哈~~~”
高士元點頭道:“不錯,方校尉一大早便吩咐我,飛鴿傳信楊將軍,將昨夜之事上報,并請楊將軍派人接應。”
“高小子,你竟敢瞞我......”李大牛一邊搖頭,一邊笑著抱怨道,“害我擔心了一整天。”說著,他抬手作勢要打高士元。
高士無勒馬往邊上躲開,笑道:“李兄,這可不怪我,是方校尉不讓我說的。”
方承天點了點頭道:“李大哥你也別怪高大哥了,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若泄了密,讓那王麻子知道了,不知道又會惹出什么妖蛾子。當然,我不是信不過李大哥,著實是我心中事情太多,忘記告訴你了,實在是抱歉!”
經歷一夜并肩血戰,方承天與重騎營眾將士的感情直線上升,他對李大牛、高士元的稱呼,不自覺地便換成了兄弟之稱。
李大牛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地笑道:“沒事兒,方校尉不告訴我也是對的,我性子直,若是讓我知道了,確實容易說漏嘴。”
高士元笑道:“李兄有自知之明,實乃好事,哈哈~~~”
李大牛瞪了他一眼,正待說他幾句,這時蹄聲漸近,來人的相貌頓時落入眾人眼中。
那是個枯瘦的中年漢子,離著方承天尚有幾丈遠,便在馬背上抱拳笑道:“方小神醫,別來無恙呀?”
方承天面上一喜,抱拳回道:“左校尉,怎么是你?”
來人竟是當初從鄆州一路護送他尋找師父玄塵的左校尉。
左宗佑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一枚金色方形令牌,一起遞給方承天道:“楊將軍奉大將軍之命攻打郟城去了,這是楊將軍讓我交給你的書信,楊將軍說要交代你的事情,全在信中寫著,另外這是王大將軍的令牌,見牌如見大將軍親臨,也請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