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只要比破爛價值高的物品,就不可能是廠里的東西。
馮君交了一個月的房租,第二天,發電機到貨了。
他把發電機運進廠子,開機測試了一下,發現運行沒問題,于是簽收了貨物。
老頭已經把房間大致修理好了,馮君支付了他五十元的修理費,然后親自去拔除地上的雜草。
這里實在太久沒人住了,鋪路的青磚縫里,長出的雜草都有半人多高,竟然能遮住地面。
他用了兩天的空閑時間,才將門口的雜草清除,整理出來一條能走人的道兒。
馬上要深秋了,這些雜草不清除,萬一發電機冒個火花出來,引發火災就不好了。
清理完雜草,又將地面略略平整一下,他就琢磨著,什么時候把會所里的物品帶過來。
還是等關餉之后吧。
還有三天,就是鴻捷會所關餉的日子了,他這個月連上獎金,應該能收入八千出頭。
在鄭陽市,月入八千真不算不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點收入,不吃不喝攢上一年,也就才夠買一個衛生間,若是每月要開銷一半的話,買個衛生間都得攢兩年。
必須有所改變了,他暗暗下定了決心,我可是擁有奇遇的男人。
然而,不等他改變,第二天,大堂經理郭躍玲就將他喊了去。
郭大堂臉上,有一種怪異的表情,“小馮,最近還在種牧草嗎?”
馮君愣了一愣,才點點頭,“在種……收得不太勤。”
郭大堂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紅姐很久沒去你的農場偷菜了吧?”
“這個……”馮君想了一想,然后點點頭,“可能是這樣吧,我也沒怎么注意,怎么了?”
“那這就好說了,”郭大堂微微頷首,臉色變得輕松了起來,“既然你不是很關注領導,領導當然也可以忽視你。”
馮君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是微微一沉,知道是出了什么自己不了解的事情。
總算是他經過了兩年社會磨練,還算沉得住氣,他勉力笑一笑,“紅姐是公司老板,忽視我這種小人物,也是正常的吧?”
郭躍玲并不說話,微微歪著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明顯是在把玩他的尷尬和難堪。
她看了差不多有一分鐘,才微微一笑,“那我就代表公司通知你,從明天起,你不用來了。”
馮君聽到這話,頓時就懵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收到這么一個通知:公司才提拔了我不足十天,現在就要辭退我?
沒錯,他已經打定主意,不是這個月,就是下個月辭職,在這個公司待著,既沒前途也沒錢途,然而,他自己辭職和被公司辭退,性質能一樣嗎?
跟女朋友分手,和被女朋友分手,感覺能一樣嗎?
所以他臉一黑,咬牙切齒地發話,“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對?”
郭躍玲卻是靜靜地欣賞著他的失態,等了一等,才慢條斯理地回答,“沒有為什么,公司覺得,你不合適繼續在這里工作,這個月的工資、獎金和提成,會一分不少地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