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看他一眼,也不解釋,只是淡淡地回答,“我有我的考慮。”
好死不死的,獨狼的腦洞太大,還就吃這一套,你不告訴我原因?我可以腦補啊。
是馮神醫沒有鍛體,近身戰力不佳?還是馮家有規定,子弟外出歷練時,不能打修仙者的旗號?抑或者,修仙者要經歷這種近似于自虐的過程,才能完成對世情的積淀?
他正浮想聯翩,猛地聽到馮君又出聲發話,“你說咱們去了陽山,我不亮明身份的話,會有什么后果?”
郎震收回心思,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在顧忌什么,不過我可以肯定,如果你是個普通人的話,活著進入陽山縣衙的可能性都不大……一刀將你殺了,省多少口舌?”
馮君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那就是說,出了陽寧之后,咱們就危險了?”
郎震搖搖頭,無可奈何地笑一笑,“若不是有我在,你現在就危險了,還用得著出陽寧?他們擔心的是圍不住我,一旦逃脫,會宣揚他們的罪名……如果你是普通人的話。”
我其實……還真是個普通人,馮君心里默默嘀咕一句,然后才若有所思地發話,“那么,我也只能干掉這些人了?”
郎震默然,他真沒想到,馮君是如此心慈手軟的一個人。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就是這樣的人,才需要歷練啊。
所以他微微頷首,“你干掉他們,總比被他們干掉好,冒犯修行者,本來就是死罪。”
馮君斜睥他一眼,“那么,補刀的事,交給你了?”
補刀?郎震先是一愣,然后很干脆地點頭,從牙縫里陰森森地擠出兩句話來,“不要放走了一個……包括賈興旺。”
這個位面的人,殺心還真的很強,馮君心里暗暗嘀咕一句。
不過他心里也沒什么排斥,他的一口氣,也憋得狠了,自打委曲求全地去撿銅板,他就暗暗地發誓:這個恥辱,我肯定要找回來。
而且,他若是不能有所作為,那么就算郎震的腦洞再大,肯定也要生出疑心來有這么窩囊的修仙者嗎?
他身為外來者,能碰到郎震這種經驗豐富,又對他深信不疑的土著,真的太不容易了,哪怕是只為了郎震的感受,他也有必要使出雷霆手段。
事實上,馮君并不是一個有道德潔癖的主兒,只不過他來自于秩序井然的現代社會,對于一次性干掉這么多人,他還需要一個心理適應過程。
比如說撿銅板,又比如說捱鞭子,他一直是在默默地積累自己的仇恨值。
想明白這些之后,他低聲嘀咕一句,“我讓你捂住耳朵的時候,千萬捂住了啊。”
捂耳朵?郎震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眼中逐漸冒出了異彩要見證術法了嗎?
他為難地看看自己的斷臂,試著往耳朵上捂一下……還好,勉強夠得著。
試了一試之后,緊接著,他心里又生出了無法抑制的興奮,強行按捺著心中的那份激動,他低聲發問,“您這是要……使用術法了嗎?”
這可是修仙者的術法啊,就算以郎震的見多識廣,也僅僅是限于聽說,就連他所接觸過的人里,都沒誰有這份榮幸,可以當場目睹。
馮君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回答,“是什么,你不用在意,一會兒你聽我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