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漫無目的地在空中亂飛一氣,飛一陣,還停下來刷一刷手機。
沈青衣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心說堂堂的修道者去做“低頭一族”,你將來的成就也有限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得了誰家大能的傳承。
這么飛了兩個小時之后,馮君在一處峭壁旁,再次停了下來。
沈青衣見狀,心里頓時一緊:此處就是昆侖最大的山門南天門!
馮君這一次沒有停一停就走,他掣出一張陽傘,插在地上,又搬出了桌椅,拿出了一個酒壇子,又擺上了干果若干。
然后他才抖一抖身上的雪花,施施然坐了下來,
接著他又取出一塊抹布,擦拭一下手機屏幕上的水珠,再一抬手,拍開了酒壇的封口,一時間酒香四溢。
沈青衣是從后方接近他的,越走越近,甚至能看到他裸露的脖頸。
不過馮君并不以為意,脖頸的肌肉都是非常放松的狀態,仿佛沒有任何的戒備。
但是沈青衣不敢賭,她才不會傻到以為對方不知道自己接近。
接近到距離對方十丈遠左右,她主動停下了腳步,并不做聲。
馮君也不說話,他捧起酒壇,咕咚咕咚痛飲幾大口,才放下酒壇長出一口氣,大喊一聲,“痛快!”
然后他拈起幾枚干果,扔進嘴里,嘎嘣嘎嘣嚼了一陣,才驀地發話,“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么不打算繼續亂飛了?”
沈青衣的心已經沉了下來,她也認為對方不會是無意識的舉動。
“其實聰明人不用多說,”馮君笑著發話,“你也別心懷僥幸,以為我是碰巧了。”
一邊說,他一邊摸出一根煙來,然后摸出了打火機。
不過有點遺憾,他雖然使用的是防風打火機,可是這地方的海拔實在太高了,氧氣稀少,他打了十幾下才打著火,有點裝逼不成的遺憾。
沈青衣原本就是拙于言辭的,而且也不善用心機,她基本可以認定,對方確實發現了隱藏的山門,而不是在虛張聲勢,所以她也不說話,就那么默默地站著。
她不說話,馮君也不說話,坐在那里默默地喝酒。
喝了一陣,雪越下越大,天氣也越來越冷,估摸能有零下二十度了,馮君拿出一個自熱袋來,加熱了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喝完之后,他又從懷里摸出手機看一看,自言自語地發話,“六點三十一,我再等你們二十九分鐘……如果還試圖蒙混過關,下一次來,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沈青衣的聲音,終于在他背后冷冷地響起,“不好說話……又待如何?”
馮君并不回頭,只是悠悠地發話,“說太多也無益,走著看唄。”
二十九分鐘轉瞬即逝,馮君也不說話,起身收起了桌椅,又去收陽傘。
沈青衣再次出聲,“馮上人三思,昆侖屹立數千年,自有存在的道理。”
“你是在威脅我嗎?”馮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然后仰天大笑,“哈哈,在你們眼里,拳頭大就是道理,正好了……我也是只認拳頭的人!”
說完之后,他騰空而起,消失在了茫茫的風雪中。
沈青衣呆立半晌,嘴角才泛起一絲冷笑,低聲嘟囔一句,“想蠻力破我昆侖山門……我該說你是無知呢,還是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