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豪、朱國福、嚴乃康三人卻看的津津有味。
他們三個跟王洪接觸和對練最多,知道王洪沒有攻擊技術,只是劍法交流而已。
他們幾個現在滿腦子都是軍隊的一擊斃命想法。知道如果是搏命,真刀真劍,傷手傷腿容易,很少能首中身軀。要是首中身首,那雙殺的可能性又非常大。
如果只是傷手傷腿,雙方游走起來,可就有的是時間轉圈了。所以短刀術上寫著,快速入懷,寧可以傷換命,也不讓在這些虛招上舞來舞去?
三個人覺得兩人比劃這么久,也就差不多收手了。
幾十招過去后,王洪對姜容樵的劍法有了認識,立刻用了大格大洗的招式。他遇劍則連消帶打,手腕擰動間,劍脊格檔化力,順勢接上了洗抹片刮,壓得姜容樵的長劍沒有辦法伸手,不得不退了幾步,王洪立刻收住了手。
圍觀的人知道兩人也就比劃到這里了,鼓掌叫好。
姜容樵服氣,卻也有點不明白,最后王洪拿的是劍法還是锏法啊?
他就問王洪:“現在的劍法里,格洗二法少用,我見你這是短劍,每每進攻卻用此法做引,這是為何?”
王洪拿起剛打制出來的鐵劍,把格法及其后的手法演給姜容樵看,兩人開始研究起劍法來。
格、洗二法,自明末開始,在各家新老劍法里,就成了擺設。
因為劍制在宋朝,就已經在變,厚脊是共同特征,可寬窄都有,戰陣硬攻破甲的特性明顯。到了明朝時,劍體過輕,就沒辦法格擋了。
而洗的技術往往又跟在格的后面,所以兩個技法越用不上就越少,象姜容樵練的四個劍法,清一色的講究避實擊虛,沒有主動格擋之法。
王洪的破甲劍,重量不變,劍縮短,脊增厚,犧牲了長度,卻可以正常使用格洗二法。除非遇到大錘大斧,一般的刀槍,在角度和力度的引導下,格檔走化,化走立洗,接擊帶剌,先取手足,后取身首,這是古樸的軍陣用法。
這場對劍就成了一場劍法盛會,學過各家劍法的教員們,也跟著一一檢討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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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報道中央國術館的小報記者叫嚴紫圓,他換了好幾個老板了,卻總覺得這社會、這老板對他的大才大能不重視,肚子里的怨氣都沖到了腦門上。
寫小報這工作可不好做,每天一定要完成多少字的稿件才有個基本收入,讀者又不長眼睛,不追捧他寫的東西,現在的這個小報老板,更是限期讓他寫篇夠份量的地攤文學。
這嚴紫圓恨天恨地恨老板,就準備寫上一篇惹大事兒的東西,報復這個老板。
要寫夠份量的東西,自然要從熟悉的事物上找靈感。
恰好此君在上海報過國術班,學過幾天**大槍和太極拳。當他聽到中央國術館開始隨身帶剌刀時,就準備以這個為切入點,寫上一大篇。
可讓人眼暈的故事,不太好找。
一天,他無意中聽到了君子劍老人家在國術館的經歷(當然是反轉過了的故事),興致大起,這才是他眼里,處處黑暗的民國社會常態,就拉著這老人家喝了一下午的劣質茶水。
兩人東扯西扯的,把天下各下拳種,各大名人調侃了一頓,終于,他集夠了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