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前一天夜里,吃了飯耶隆和艾真坐在帳篷里,小伙計借口帳里太熱了,去門口逗弄小狼崽子去了,艾真抱著雙膝坐在氈墊上,雙腳一下一下地點著地面,心里有千言萬語,可是表面上卻局促地不知該從哪一句開始說起。是先從不舍離別說起,還是從擔心自己處境說起,亦或是從希冀未來自由說起.....總之難過混雜著焦慮,少女從沒有被這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折磨過,急切地想抓住所剩不多的時間說點什么,又為難地不知從何說起。
耶隆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默默地把一些日常零雜整理好裝進隨身背著的樺皮小包里,帳篷里只有這細碎地聲響,空氣僵滯著讓兩人沉默的人都覺尷尬。
最后還是耶隆打破了這讓人難堪的沉默,他走到艾真身邊坐下,用肘彎頂了一下在那里輕輕晃悠身體的人,『想什么呢,艾真』
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沒』又看了一眼耶隆放在一邊的樺皮包,問道『那個現在用有些小了吧,以后我做個新的大一點的給你』
耶隆:『不用了,這個就挺好的,我就喜歡用這個』
艾真略帶羞澀地笑了一下,縱是這樣,心里的忐忑也沒能被瞞住,還不會隱藏心事的少女臉上的擔憂之色那么地明顯,耶隆摟過她的肩問道『是不是很擔心,我走了之后自己的處境』,艾真點了頭
耶隆:『我這幾天也一直在想這件事,肯定會有很多的困難,但是必須要熬過一年,把藥吃完,以后我們慢慢想辦法,我想先和你商量一下,我把寶音留下照應你,你看怎么樣,他年紀雖然和你差不多,但是為人機敏,從小在家伺候過我父親祖母,現在跟著商隊也走了好幾年,各方面的經驗也多,有他跟著照應著你,幫著周旋,我覺得放心一些。只是看你愿意么』
艾真想了想答應道:『我是愿意的,只是他會不會發現什么。』
耶隆笑道:『他那個猴精,貼身照顧你這么久,我覺得他應該已經猜到了。』
艾真驚訝地望著耶隆:『那可怎么辦?你還讓他留下!』
耶隆說:『這個你不必擔心,他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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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生子,他祖父是在大蝗災時被我爺爺收留的牧民,自小跟著我一起長大,算是我的人,他的人品我還是心里有底,再則他老子娘現在都還在我家當差,我是不擔心他做什么非分之事的,有他幫著我放心。』
艾真又問:『那他愿意留下么』
耶隆說:『我今晚就和他說,我這邊是不會虧待他的。』
耶隆去把寶音給叫了回來,進得帳來,耶隆倒了一杯奶茶遞給他,小伙計受寵若驚道:『喲,少爺,您這是怎么了』
耶隆和艾真坐在氈墊上坐著,示意他坐下,昏黃的馬燈下小伙計覺得耶隆笑得有些不自然,忐忑地說道:『少爺您有話就直說吧,您這么笑,我總覺得您有陰謀』
耶隆作勢要去打他頭,被艾真拉住,耶隆笑著說:『你小子這張嘴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什么叫我有陰謀,這是有正事要和你說』